走了兩步聽到男子咳嗽的聲音,終究還是於心不忍的轉回身,她沒有救人的意識,只是想著順手幫他一把,所以在路途中也是直接將他丟在一旁,趕路的時候又拖著他罷了
不久之後她就走到了一個村莊,將男子送到一戶採藥為生的人家便想轉身離去,還是那戶人家看她傷勢嚴重將她留了下來,那一留便是幾日,待傷勢有絲好轉的時候她就起身告辭,絲毫沒有記得自己還順手拖了個人,還是那戶人家的主人問她
“同姑娘一起來的那位公子傷勢有些嚴重,姑娘要不再多留兩日,等那公子醒了也好一道離開”
那是的她想了很久才想起是有這麼個人,只是想著住在別人家受了人恩惠不好意思,走到那男子住的房中看了他一眼,連他長相是什麼都沒看就注意到了一旁換下的衣物,上面放著的是一塊成色淨透的玉佩,她想也沒想就直接拿過遞給了那戶人家的主人,並道
“他能救則救,不能救的話就麻煩您幫著處理一下後事,這塊玉佩想必也是上等之物,請您收下,就麻煩您照看一下了”
她的眼睛已經變回了紫色,她不敢在別處多呆,怕一不小心就被有心人發現,交代好轉身就離開了村莊,詳細的問過之後才知道自己在無意之間跑到了西戎的邊界處,回到宣城也要許久的時間
赫連書畫沒有馬匹就翻山越嶺的走著回去,在那路上她遇到了在南疆見到過的白衣女子,她說她的名字叫垶鈺,赫連書畫戒備的看著她,她淺淺一笑又道
“我們見過面,小時候,我的爺爺曾救過你,桑滸將軍還在的時候,你的眼睛的藥只有我們家族才能配的出,桑滸將軍對我南疆有莫大的恩情,他曾叫我們照看你,雖然你可能不大記得,不過我卻記得很清楚,畢竟,桑滸將軍救過我們整個部落”
桑滸救的人在全天下數也數不過來,不過當那名女子說完的時候她還是有些印象的,救過她的老神醫,想必就是她口中叫的爺爺,不知道是不是世界所有想要報恩的人記性都特別好,垶鈺從她出現的那一刻就認出了她,並無形的想要叫她不要同西陵盈比試
垶鈺是皇室的聖女,手中的權勢不比官員差,幾番周折她知道她沒有回宣城,並一直等在回宣城的必經之路上,那是她眼睛第二次被隱瞞下,垶鈺替她看了傷勢,並極力的用了所有的藥物幫助她,不過她卻告訴她,她的右手恐怕是廢了,並且再次血虧造成了極大的傷害,難保會在之後的幾年有性命危險,她暗中為她配了不少的好藥,卻依舊無濟於事
所有的事情赫連書畫其實記得很清楚,只是在回到宣城之後她一心只記得關於謹宴的一切,漸漸淡忘掉所有不重要的東西,也忘記了她曾救過一個人的事情
空氣中有燃著樹枝的味道,潮溼裡有嗆人的濃煙,赫連書畫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清明白日,頭頂是緩慢滴落水滴的巖壁,幾面都凍著冒著絲絲寒氣的冰柱,洞口傳來呼嘯的風聲,她卻感覺不到太冷的空氣,她微微側頭,牽動著全身,垂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身上蓋了好幾層的衣物,連身下墊的也都是淺藍的長衫
身旁不遠處躺著閉著眼睛靠在石頭上的墨恆,全身上下只剩下薄薄的裡衣,用背擋著洞口的寒風,輕皺眉頭,好似睡得不太舒坦,他們的面前燃著一小堆火堆,許是柴火不夠幹,燒的也不是太紅旺,黃橙橙的火光照在他的臉上,顯得格外悽楚
赫連書畫連忙起身靠了過去,想也沒想的就用手指試探著墨恆的鼻息,剛剛放過去卻被墨恆的手一抓
“我不是那麼容易死的人”
聲音猶如鵝毛掃過平靜的湖水,激起一圈圈漣漪
赫連書畫一顆心放下,連忙將身上的衣物放回他的身上
他的手冰涼,刺骨的徹寒遍佈了他的全身,赫連書畫手腳慌亂的將衣服包裹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