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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這種感覺歸咎於那個她雖然懷胎十月,卻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孩子,那個從她肚中被端走的孩子,那個她就連一面的都沒有見上的孩子。
她面色瞬間毫無血色,雙眸緊緊地跟隨著那遠去的抱著司徒空的柳伯的背影,看著那個小男孩一直不停地朝著自己招手,她忽然覺得心很痛,很痛,彷彿被人撕裂了般,讓她感到喉嚨都乾澀無比。
“你沒事吧?”方嘉雨看出了她的不適,走向前扶住她,低聲道。
“沒,沒事。”司琪強打起精神,露出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在方嘉雨好意地攙扶下,走到了一旁的座位上坐下休息。
眾賓客對這詭異的一幕都不敢多言,只是那探詢的好奇的目光不斷地掃向那個坐在椅子上不斷喘氣的女子。
司琪感到胸口的酸意氾濫,不斷地湧上心頭,讓她無從剋制。她狼狽地站起身,無暇去顧及司徒原澈那陰沉的注視,更無心理會眾人那過分好奇的目光,看到房息關心的望著自己,一副又言欲止的樣子,她匆忙站起身道:“對不起,我身體有點不舒服,先告辭了。”
她任性地大步走向門口,胸口那莫名的痠痛感讓她的腳步越行越快。
房息禮貌周全地吩咐方嘉雨道:“幫我和司徒原澈講一聲。”話音一落,他用眼神示意方嘉雨放心,便追了上去。
當司琪走出那個別墅大門的時候,再也支撐不住地滑坐在了地上,淚水決堤般地湧了出來。
房息追出來後,就看到一副失魂落魄樣子的司琪,那早已經被淚水哭花的臉,此刻竟然驚人的美麗。他困惑地看著面前的女子,心裡湧上了一絲不忍和憐惜。
脫下自己的外套,為那個雙肩不停戰慄的女子披上,他將她輕擁入懷,任由她將一臉的五彩混合著淚水弄花了他的前襟。
司琪慢慢地鎮定下來,他那強而有力的心跳使她慢慢地鎮定下來,她抬起淚眼婆娑的雙眼,沙啞地道:“謝謝你。”
房息看到她已經恢復了許多,擁著她站起身,道:“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坐上他的車,司琪感激地看著專心開車的房息,因為那被壓抑太久的秘密讓她喘不過氣來,也因為對房息一直以來的信任,她緩緩開口道:“三年前,我為了得到五百萬,親自出賣了自己的孩子。”
房息握著方向盤的手明顯一僵,他怎麼也沒想到她低落的情緒竟然是因為有這麼一段驚人的過去。
“我甚至連那個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司琪的淚再次落了下來,她知道自從四年前,她答應代孕開始,她就沒了傷心的權利,然而那被她刻意深埋的記憶,卻因為司徒空的那一聲聲‘媽媽’而徹底被刨了起來。
那最痛的記憶讓她雙肩顫抖不止,她的淚彷彿斷了線的珍珠,一粒粒滾落下來,滴在她的手背上,燙傷了她的靈魂,炙傷了她的心!
房息默默地開著車,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身旁的女子,看著她那悽楚的淚顏,他的心也感到了一種深深的悲哀。
“我們訂婚吧。”房息回想起這些年來自己那無望的愛戀,自己那愚蠢的堅持,心竟然感到沉重無比。當說出這句話時,他忽然覺得自己解脫了,那種許久不曾有過的鬆了口氣的感覺讓他靠邊停住了車,幽幽地道:“我從很小就喜歡上了我的哥哥,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彷彿都只是我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司琪的淚早在他說出‘我們訂婚吧’時,因為吃驚而不再流淌。她當然知道他心裡的那份執著與苦戀,只是她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親口說出來。
房息也感受到身旁人的沉默,自嘲地笑了起來,道:“如果你不願意,就當我什麼也沒說過。”他伸出一隻手,準備重新啟動轎車。
司琪伸出了一隻手,覆在他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