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離開。”
“永遠不離開?”裴衍禎在我耳邊再次求證,唇瓣貼到近得不能再近,一字一字摩挲著我的耳廓吐入耳中,字字沿耳入心……
“永遠不離開。”我承諾他,一開口,雙唇便不可避免地觸到他的胸膛,竟像是對著他的心口字字起誓……
耳旁他長長舒了一口氣息,“現下,讓我看看你的額頭可好?”他握著我的肩膀將我從他胸口抬起,一面伸手緩緩掠起我額前碎髮,一面輕輕揉著我的額頭,我始終垂目,只看那月影投過紗簾的斑駁,明明只有淡月,頰上卻似驕陽炙烤越來越燙,溫熱漸漲。
“妙兒……”裴衍禎低低喚我。
“嗯~”我含含糊糊應他,卻不看他。
“妙兒……”他又喚我。
“嗯~”我再應他,堅持專注只瞧那月影。
如此這般一喚一答近十遍,他不厭,我不煩,二人也不知堅持什麼,本以為他還要喚我第十一遍,不想等了半晌卻再無響聲,滿室寂靜,我一時疏忽,好奇抬頭去看他,不料這一抬頭雙唇竟一下貼到了他的唇瓣上,被他精準地攝了個正著。
我面上“騰”地竄起一股熱辣便要退開,卻被他的手指抬住了下巴後退不得。裴衍禎吮吻著我的唇面,嗓間含混逸出一句“妙兒……”喑啞非常。
“嗯~”我微微啟口本能應他,未料一張口便被他的舌尖竄了進來,一時之間攻入城門,橫掃千軍如卷席。
月影如霜,照見了他眼中澎湃的暗湧,鋪天蓋地將我淹沒……
不知何時前襟已開,裴衍禎修長的手正沿著我的頸側緩緩探入,指尖撫過我的鎖骨處滑上肩頭,輕輕一撥,衣裳便在他的手中輕輕巧巧地凋謝一地……上弦、調音、撫琴,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三年暌違,卻依然宛如舊日那成百上千次每一次一般嫻熟非常……
“妙兒,你好燙~”他俯首,吻住我頸側突突跳動的脈搏,吮吸反覆。
月色忽隱,一室曖昧在漆黑的烏雲下脫籠而出,四處流散。
他用指尖輕輕挑了挑我的胸口尖端,掃弦而過,一陣藥酒的熱辣剎時從那尖口傳遍周身,腰側一軟,登時氣力頓失,倒入了他的臂彎之中。他握了握我的胸口,指尖沿著胸口起伏溝壑處一筆一劃勾勒畫去,最後,又繞回隆起至高之點反覆流連,叫我不由自主地輕輕顫慄。
他卻仍不作罷,伸手繞過我的肩頭,直沿著我的脊柱不緊不慢緩緩下劃,口中低吟:“大漠孤煙直。”末了,在尾骨處輕輕打圈,“長河落日圓。”
我面上噌地一下火燒火燎,伸手去推他,卻被他抓住手腕,放在唇邊舔了舔手心,十根手指一根一根挨個兒吮吸過去,月色再次掙脫烏雲,照見裴衍禎低垂在我掌間的眉心,他再抬首時竟舔了舔唇角意猶未盡道:“妙,不可言……”
言語間便抱攏住我貼了上來,一時二人交貼,他的利器瞬時長驅入內,嚴絲合縫,不留空隙。
我一顫,再不敢看他,將臉轉向一側,卻碰見了他手上的紗布,“你的手……可打緊?”
裴衍禎在我上方微微一笑,“妙兒憐惜我?不若……妙兒上來,何如?”
我眉頭一皺,狠狠嗔了他一眼。裴衍禎見我被噎,仰頭開懷一笑,再次俯身時,卻埋首在我頸邊喑啞道:“開始了,妙兒……”
好似一個宣戰的號角,一時之間金戈鐵馬踏山河,狼煙蔽日沙場震……一夜滾滾雷雨,直至東方既白,窗外竹露滴清響……
不日歸?貞烈鳥?
我如今方才深刻領悟,男女相對,無非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如若這門一關便多半隻有一件事……床幃之事……
那夜之後饒是澹定如我也恨不能刨個坑將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