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去請大夫。”
我喘了兩下,回過氣阻攔道:“沒事。”指了指腹部,“就是這娃娃踹得狠了些。”
他二人方才稍稍緩過面色,一舒氣抬頭卻又不妨瞧見對方眼睛,立時三刻皆一臉嫌惡別過臉去,唯恐多看一眼便會長針眼一般。
裴衍禎凝了好一會兒氣回身對我肅穆道:“妙兒,你想太多了。我和宋公子毫無交情,過去沒有,如今沒有,將來也斷不會有!”
宋席遠更是一字一頓堅定道:“妙妙,裴大人如何我不曉得,我宋席遠從不喜男風!再與你重申一次,那日,我只是和人做生意,給程老闆點的小倌!”
“現下,你可相信?”裴衍禎又問。
我怯怯看了他們一眼,但見他二人皆雙目欲裂瞪著我,滿臉我膽敢說半個“不”字就將我直接拖出去用虎頭鍘咔嚓了事的表情,心下抖了抖,小聲道:“信,我相信。”
“真信?”宋席遠就差拿契約叫我當場簽字畫押了。
“真信!”我滿口信誓旦旦,心中又不免轉了幾個彎,既然他們二人非有禁斷之情,那之前種種……難道……
罷了,做人貴在難得糊塗,弄得那麼清楚不過勞命傷神。
這日他二人得了我的反覆保證,方才義憤填膺地摔袖離去,難得地同仇敵愾。
我悻悻唱了回白臉,樂得兩日無人登門攪擾,好不悠閒。只是這展大俠之事卻是無望了,叫我難免惆悵,腹中娃娃又像吹糖人般呼呼地大起來,讓我四處閒晃不得,人多處更是去不得,唯剩一項事情可做,那便是釣魚。
其他事我不敢說有什麼天分,只這釣魚一項卻還是有些天賦異稟,但凡甩竿,不出半盞茶的工夫必定有魚兒上鉤。一般我將魚兒提溜上岸瞅瞅是紅是白,便立刻讓綠鶯給放生回去。左右家裡不缺這一兩尾魚吃,不過圖個垂釣的樂子。
今日我在瘦西湖畔將將不過坐了一炷香便釣了兩尾一紅一白之錦鯉上來,當下放生時聽得一旁亦在垂釣的老伯道:“夫人好釣技,好心腸!”許久沒聽人誇我了,不免一時心花怒放,心下滿足不已,口中矜持地承認道:“哪裡哪裡。”
心花正開到一半陶醉處,不妨聽得不遠處楊柳枝下有人“嗤”地一聲笑,旋即疏疏陰涼下步出一人,朗眉星目,皓齒熠熠,一身銀灰衣裳,乍看素淨,再看卻通體隱有華貴之傲氣。
但聽他道:“小姐這是在釣魚還是餵魚?”
我正待回話,又聽他不屑道:“這般餵魚,小姐不嫌費事了些?”
一盆冷水兜頭澆下。
此人言下字字現嘲諷,分明是說魚兒之所以愛咬我的鉤,只因我不殺它們,權當得頓免費吃食,何樂而不為。
我當下一個不樂意,道:“一點都不費事。我樂意如此,聽公子這般說法,想來技藝高超,不若也喂一回我瞅瞅?”
那人挑了眼尾居高臨下睥睨了我一眼,道:“小姐既下戰貼,焉有不接之禮?今日我便與你比試一回可好?”
“甚好。”此人氣焰囂張最是叫人鄙夷,正該壓壓他的目中無人。
那人眼珠一轉,又道:“既是比試,便有輸贏,須壓個注才有意趣。”
“好。”我篤篤定是贏的,自然爽快應他,“你要賭多少銀兩?”
他瞧著我八月半溜圓的肚子,莫名其妙綻出一笑,道:“不賭金銀,就賭一問,小姐若輸了,只需回答我個問題便好。”
這話聽著叫人十分地不舒坦,從頭髮尖不舒坦到腳趾縫,非但盲目自信到武斷,還用施恩一般的口氣說出,真不曉得是哪家放出的公子哥兒,這般沒見過世面。
我抬眼瞧了瞧他,“如若我贏了可怎麼辦?”
萬萬歲?娃娃爹?
我抬眼瞧了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