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一時不免感嘆她妹妹周香香說得沒錯,這位西秦將軍,確是一表人才,萬里挑一。看似平和謙遜,卻暗藏卓爾不凡。
周青青道:“剛剛我丫鬟碧禾去外頭,遭到兩個西秦士兵輕薄,還望馮將軍替我們主持公道。”
她話音未落,碧禾已經配合地抽泣起來。
馮瀟微微抬頭,清俊的臉上露出稍許愕然,眉心微微蹙了蹙,道:“公主可否告訴在下是哪兩人,我立刻處理。”
周青青道:“碧禾說那兩人功夫不凡,她沒有看清長相,所以勞駕馮將軍查清楚,給我們一個交代。”
馮瀟再次抱拳:“公主放心,在下這就去查,一定給您和碧禾姑娘一個滿意交代。”
說罷,垂首退出去。
待他離開,周青青隨口問道:“阿勁,你覺得這位馮將軍人如何?”
聶勁思忖片刻:“我聽西秦將士說起過這位將軍,因為戰亂家破人亡,餘他一人流落西秦做馬奴,後來被秦禎看中,招致麾下,跟了秦禎多年,是他心腹。”
周青青笑著皺了皺眉:“這樣說起來,他跟你的身世倒是挺相似,不過還真有些看不出來。”
碧禾連連點頭附和:“我也覺得這馮將軍像是個溫潤如玉的貴公子,身上一點沒有那些西秦將士的粗鄙之氣。”
聶勁輕笑一聲:“我倒是覺得這位馮將軍看著溫和,實則深不可測。”
周青青挑眉,好奇問:“你說武功?”
聶勁搖頭:“那倒不是,聽聞他少時筋脈受損,似乎沒什麼武功。作為秦禎副將,靠得是兵法謀略。”
周青青瞭然點頭:“難怪!”罷了,又笑道,“我們這是作何?背後論人是非麼?”
聶勁也笑:“背井離鄉,多瞭解一些人和事,不是壞事。”
周青青點頭表示深以為然。
暮色漸深,今日是恰逢月中,一輪圓月升至空中,將整個營地照得亮堂堂。不到一個時辰,兩名西秦士兵被押至周青青賬外。
馮瀟的聲音傳入:“啟稟公主,在下已經將輕薄碧禾姑娘的兩人帶到,請公主發落。”
周青青雖然身為郡王府大小姐,但懲罰人這等事還真是沒什麼經驗,頂多是自己弟弟妹妹做錯了事叫她訓斥一頓,或是丫鬟下人做錯了事罰他們多幹點活而已。
這種不痛不癢的懲罰方式,自是不能用在西秦這兩個登徒子身上。
正猶豫著要如何處理,好在聶勁聽到外頭動靜,從旁邊賬內走了進來。
周青青立刻朝他挑挑眉詢問。
聶勁想了想,低聲道:“依我看,這事交給馮將軍,讓他按著他們軍法處置最好不過。”
周青青認同地點點頭,不管她要如何處置那兩人,到頭來都會落得西秦將士不滿,但若換做馮瀟自己發落,一來他不好罰得太輕,二來無論他如何處罰,西秦將士也無話可說。
於是她笑了笑,朝外頭道:“馮將軍,我一介女流之輩,不懂西秦如何治軍。這件事來龍去脈,馮將軍已經知曉,如何發落,還望馮將軍自行定奪。”
馮瀟在外頭默了片刻:“在下明白。”
周青青不知他要如何處理那兩個登徒子,不過須臾之後,便聽得夜色下的曠野,響起碰碰的杖撻,伴隨著兩種此起彼伏殺豬般的嗷嗷叫聲。
這兩人被罰,西秦兵輕薄公主丫鬟一事,自是很快在營地傳開,雙方人馬本就積怨已深,此時更加不可調和,不出多時,就聽有人吵起來,一度發生打鬥,好容易才被壓下去。
不多時,南周送親的陳將軍前來周青青處報告。這陳將軍離開金陵溫柔鄉行了這麼久,早就被西秦將士弄得心煩,抹著一腦門子汗試探道:“公主,我看西秦那邊和咱們遲早要幹起來?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