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根本不需要他盡忠。
一想到這裡,他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殿下,以我個人的立場來看,我十分敬佩您的堅持,我也沒有意願阻止您,您有權為自己做出任何決定。只是……我替您感到擔心,這也許註定是非常坎坷的路,甚至到最後都一無所獲,您有很多其他的路可以走,沒必要……”
“我來找您,可不是為了尋找一位人生導師的喲。”特蕾莎眨了眨眼睛,俏皮地打斷了上尉的話,“我非常感謝您的規勸,但是,您對我的提議怎麼看呢,上尉?”
“抱歉,殿下,雖然您的尊重讓我非常感激,但我是個奧地利人,我不能做有損於奧地利的事情。”上尉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拒絕邀請,“殿下,您另請高明吧。”
“瞧您這話說得,好像我已經和我的祖國為敵了一樣。”特蕾莎微微嗔怒,“殿下從來沒有說過要與奧地利為敵,他之前不是已經發表宣告瞭嗎?他非常感激陛下對他的養育之恩。”
這種宣告能當真才怪……上尉在心裡苦笑。
他也不知道特蕾莎公主到底是天真,還是故意這麼說的。
“那也許只是隨口說說罷了,您別忘了,殿下是個很聰明的人,他知道判斷形勢,決定自己該說什麼話,哪怕根本不是他心裡的想法。”
“如果是這樣,那我也能創造形勢,讓他繼續履行他的諾言!”特蕾莎斷然回答。
接著,她走到了視窗前,抬頭看了看遠方濃雲密佈的天空。“其實您又有什麼可擔心的呢?如果殿下的事業失敗了,那麼無論他做了什麼,都不會影響到奧地利分毫,您也不用揹負任何良心上的譴責,眼看著我們如同敗犬一樣倉皇流離就行了;如果他成功了,那麼我豈不是在為國家的利益而努力嗎?萬一殿下成為了法蘭西皇帝,有個身邊親近的人來勸說他繼續和我國交好,難道不是更好嗎?”
呃……福雷斯蒂上尉又被說得啞口無言。
雖然他本能地感覺有些不對勁,但是仔細審視特蕾莎公主的說辭,好像卻也找不到多少毛病來。
他這時候才發現,原來特蕾莎公主居然如此口才了得。
他越來越覺得兩個人實在般配,命運在陰差陽錯之下竟然撮合瞭如此尊貴又契合的一對,簡直是神奇。
更糟糕的是,他感覺自己真的動搖了。
“您說得也確實有道理……”他定了定神,“可是……殿下畢竟做了一些有負於我們國家的事情,難道真的能夠一筆勾銷,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嗎?”
“在對待恩怨方面,我們哈布斯堡家族一直是非常大度的。我的祖先們和法國國王打了幾個世紀的仗,最後還不是隨時握手言和?我都記不得我們家族和法國君主聯姻多少次了……比起當年那個言而無信屢次背信棄義的弗朗索瓦一世,殿下的所作所為又算得了什麼?又有什麼必要一直糾結呢?”特蕾莎又狡黠地笑了起來,“您看,既然陛下都沒有表態,您現在已經是局外人了,又有什麼必要為此而生氣呢?”
雖然這話也還是沒錯,但是上尉對特蕾莎公主卻只能暗暗嘆息。
她的說辭雖然貌似公允,但是實際上都是在想盡辦法為殿下開脫責任——這些巧舌如簧的辯護詞如果是她一個人想出來的,那她簡直可以去當個律師了。
哪怕就按她所說的,她現在也只是殿下未婚妻而已,居然現在就把立場完全站在了殿下那邊,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卡爾大公會不會氣得瘋過去?他暗想。
估計是實在拗不過女兒,所以不得不做出讓步了吧。
唉,還好自己無妻無女,不必面對這種氣死人的狀況。
不過,經過特蕾莎這麼一番勸說,他倒是沒有什麼心理負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