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桑落的建議,給這些在百姓心目中有些地位的讀書人一個機會,讓他們參與其中最主要的是向他們轉達一個態度——在他溪洲在任時期的官府是真心想要為百姓做實事的。不說讓他們立刻相信他的話,至少讓他們潛移默化的接受這個事實。
事實上,這種做法的確是讓這些讀書人對官府多了幾分看重。尤其是他們這些人都是土生土長的當地人,那些沉積在那兒的無頭案裡的相關人員,他們也基本上都是聽說過,甚至他們還有認識當事人的。以前官府辦事是什麼樣的他們都沒忘記,這些案件有的甚至將證據湊到一起,一眼就能讓人看出到底是怎麼回事,偏偏就成了破不了的案子積壓了下來。當地的百姓對官府徹底的絕望也是因為這些事情慢慢的累積,到了最後才會如此漠然。而現在這一個縣官來了之後,不說其他,單說在這態度上,這個縣官就表達出了足夠讓人動心的坦誠。
也正是因為如此,從那之後溪洲開展工作的時候就要稍稍容易了一些。當他上任剛滿一個月的時候,終於有第一個人來告官。雖說這案子也只是因為兩家為了點雞毛蒜皮的事情鬧僵,最後因為幾隻小雞歸屬的問題鬧到了縣衙。當然,溪洲心裡其實也明白這何嘗不是一種試探?所以,他很認真為雙方解決了麻煩。
這麼一件雞毛蒜皮的小案件當然不能立刻扭轉百姓對官府的看法,但是至少他們也開始逐漸接受官府。慢慢的,發生爭端在需要官府出面的時候他們也開始學著去找官府了。
不過溪洲做事也知道分寸,尤其是在桑落提醒之後。是以在事後知道那先來告官的兩家人日子都過的很苦,溪洲也沒有一時腦熱的掏出自己的銀子去幫助這些人。因為這是一種試探,如果他這麼做了,無疑會給一些心思不正的百姓一種訊號——本官為了名聲願意自掏荷包!要是開了這樣的先河,他做事會順暢很多,可同樣的,會養大有些人的野心。不過,溪洲在這件事後也開始將提高當地百姓的收入的程序加快了一些。
溪洲年紀到底還是小了一些,而且他也是個認真仔細的,有解決不了的事情的時候,還是會寫信給桑落問一問桑落的想法和意見。溪洲是桑落培養出來的,而且對這少年也的確是挺看好的。所以,在適合的範圍之內,她還是很願意幫一幫溪洲的。
這一次溪洲寫信來,就是為了為當地百姓謀一條出路的這件事。
桑落當初扮演形形色色的人也都是為了任務,真讓她頭頭是道的給人尋一條出路的話其實還是有些麻煩。不過好在她原本生活在一個資訊大爆炸的年代,有些事情沒做過也聽過。一個落後的小縣城,想要發展起來還是要從本質上出發。她記得溪洲提起過,當地的土質並不好,大多都是沙地。這也是讓當地百姓日子不好過的緣由了,尋常農家種植的多為糧食,沙地種植糧食卻是不大合適的。適合一些的也就是番薯,花生之類的。番薯也不能一直當糧食吃,交了稅之後也就勉強能餬口。有些家裡人口多地少的,想要吃頓飽飯都難。
沙地適合種西瓜,這一點桑落是知道的。不過她並沒有去過那地方,也只能憑藉想象大致的把自己的想法跟溪洲提了提。
桑落會跟殷寧之,說不定還會再加幾個跟她關係好且手裡有銀子的人一起出資——賺錢的營生桑落從來不會錯過——大批次的租用當地百姓的土地,用途就是大面積的種植西瓜。西瓜這東西雖然只是一季的,但是因為會種植的人不算多,而且也沒那麼多人有那膽子冒著餓死一家子的危險去種植西瓜而非糧食。但是,這也造成了西瓜是個稀罕物的局面。租賃了土地,那些百姓都可以得到一筆銀子。至於那些土地需要繳納的稅銀……桑落表示完全可以讓溪洲上書,用“以各地本土資源為根本,發展各地經濟”當理由,上書懇請朝廷減免一年或者更長時間的賦稅。有關白和殷淺之運作,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