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也不錯啊,不過,當年的梁紅玉可沒有咱們天軍的八百女軍厲害。她就是擊個鼓振奮軍心,可咱蘇大將軍的女軍是銜刀撲城,令無數的男人也汗顏。”林海豐認真地說著。見蘇三娘低垂著頭不再說話,他呵呵地一笑,“這裡最早的名字叫‘宜’,是西周康王時宜侯封地。春秋時這裡是吳國的屬地,相傳是有虞氏國封堯的兒子丹朱於此,因為處在臨江望海的國家著之東方,故又名‘朱方’。後來,吳國被越國消滅,而楚國又滅掉了越國,楚即將朱方之名改稱‘谷陽’。這是因為這裡一面臨江,三面環山,宛若一個谷底,又恰位於北固山之南。古人有水北為陽,山南為陽之說,故名谷陽。中國的第一個皇帝秦始皇,曾經南巡到此,見次地‘因山為壘,臨江望海’,地勢雄險,就派了三千紅衣囚徒鑿斷京峴山以破王者之氣,因而改谷陽為‘丹徒’。後來改了好多次名字,直到宋徽宗改和三年,才正式有了鎮江府的設定。這是因為鎮江南高北低,北部沿江岸—帶地勢比較低窪,古時候常受水害,所以在水名之前加一吉祥詞,以示祈望而得名。”
蘇三娘羨慕地望著安王,一個簡單的地名居然也會有這麼多的故事。“改來改去的多麻煩,一旦叫慣了,還很不方便呢。”她搖搖頭。
“是啊,”林海豐帶馬越過一道溝坎,回頭看看跟上來的蘇三娘,“地名就像人的名字一樣,有時候不單單是個代號,還要有些紀念意義。可是光迷信就要不得了。就說那個秦始皇吧,他是怕他的江山不保,不但建了丹徒,還把遂將瑞山改名為圌山,其意是困住這裡的王瑞之氣,並在山下那白石虎石的兩隻前爪上各釘了一根石柱,讓其永遠逞不了百獸之王的威風。江山自有才人出,他儘管採取了許多鞏固江山的措施,還是未能保住其江山,剛傳至他的兒子秦二世胡亥,就亡國了。而這一帶倒是出了許多顯赫的人物,聽說滅亡秦的重要謀臣簫何的後人就住在圌山腳下,宋太祖趙光胤的後人,還有那個所謂理學家朱熹的後人,也都慕名這裡的山水而遷居到此。”
“殿下記性真好,”蘇三娘欽佩地說,“殿下說的不錯,那個宋太祖的皇陵就離咱們圌山炮臺不遠。”
已經離城七、八里了,林海豐看著四外很少有下地做活兒的人,不由得眉頭緊鎖,他馬鞭子一擺,“三娘啊,揚中、丹陽都已經被天軍控制,這裡的百姓怎麼還都沒有組織起來?”
蘇三娘嘆了口氣,“三娘昨晚連夜都詢問過了。由於前一陣子天軍還沒有拿下揚中、丹陽,清軍小規模的騷擾不斷。許丞相他們就暫緩了城東下級官員的派駐,所以”
“胡來!”林海豐憤怒地哼了一聲,“有清妖老百姓就不種田了?就能不吃飯了?”
“不過,事情也不是那麼壞,”蘇三娘想了想,“天軍一直在興建鎮江新城、圌山、煙墩山、招隱山等地的要塞,附近的沒有田地的百姓都出勞力,也會有些收入。”
“你們能這麼養百姓們一輩子?”林海豐瞥了她一眼,“田地是農民的根本,不給農民解決田地的問題,誰肯來打仗?”他一帶馬,衝著前面不遠的村子馳去。
在冷清的村口,林海豐下了馬。他把馬韁交到汪海洋手裡,示意他和衛隊都留下來,自己就帶著蘇三娘朝村裡走去。
“這房子夏不遮雨,冬不避風,眼看天氣一天比一天涼了,你想想看,怎麼叫人家過冬?”林海豐指著路邊兒兩間破爛不堪的茅草房,搖了搖頭。
蘇三娘沒法回答什麼。她一直擔負著鎮江的防務,滿腦子都是如何把鎮江城池怎麼弄成堅不可摧的堡壘,對這些民間的事情,她的確以前沒有怎麼去想過。
林海豐陰沉著臉瞅瞅不聲不響的蘇三娘,轉頭走進由參差不齊的樹枝圍出的小院。他來到門口,衝著敞開的房門叫著,“屋裡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