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使者!”一個清秀頎長的男子叫住了正在往夏王王府趕的她。
季向淺緩緩勒住了剛租來的紅棕色千里馬,看著攔在自己面前的男子皺眉道,“公子有何貴幹?”
“莫朗使者請莫使者立刻回東曌京城分教!”那男子單膝跪下弄得季向淺在這大馬路上有些窘迫。
“別擋道。”季向淺發現此人沒有騎馬,應該就是東曌裡輕功了得專門傳遞訊息的人了。
可現在她顧不得東曌,莫朗有什麼鬼事,自家的教主大人才最重要!
“莫使者,其他教派聽說教主好像鋃鐺入獄準備群起攻入我教。蘇教主預料有此一天已經將教務全權交給您與另一位大人,請您以東曌大局為重,求您別毀了教主的心血啊!”那人看來是天生的說客,軟的不行來硬的,硬的不行來個軟硬兼施!
季向淺的黛眉緊蹙,鳳眸微寒,調轉馬頭,衣袂紛飛,策馬揚鞭,絕塵而去。
“愣著做什麼,快走!”
半個時辰後,季向淺順利趕到東曌分教時已經是傍晚。
夕陽西下,世間的一切都彷彿鍍上一層金色,那麼祥和美麗。
然而當太陽緩緩沒入地平線後,剩下的就只有無邊無盡侵入你全身的黑暗。
“莫朗?”季向淺急匆匆地衝進東明宮,卻看見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人。
她沒有說話也沒有躊躇,不假思索地往外跑,“你叫什麼名字?”
那個信鴿男低眉順眼恭謙道,“洛吟。”
“目前,你們做了哪些措施?”
“那位大人已經派人啟動教中所有機關,並且命令其他分教切勿輕舉妄動,四位長老立刻去坐鎮各分教。”
“嗯,夠了……對了,速速把蘇教主的衣服拿來。”
“是!”洛吟回答得乾脆利落,立刻飛身去拿了蘇妄言的衣服。
季向淺佇立在柔和的夜色中,看著忽明忽暗的夜景出神。
洛吟很快就把深紫色的衣裳配飾全呈給了莫玦,又接著說,“莫使者……”
“怎麼了?”季向淺不覺得這麼處理有什麼問題,淡淡問。
“坐在東明宮的那位大人命小的告訴你現在就請您進去……”
原來洛吟是那個男人的信鴿!他又想跟她玩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放任自己幾天又想來把她抓回去?
既然那位大人和莫朗都處理好了,洛吟騙她回來居心何在?
不要他們教主命了嗎?
季向淺已經決定,既然蘇妄言的罪名安朝歌有意讓他坐實了,那她就得用盡一切手段救他出來。
“好了,我正要去找他,你退下。”季向淺抱著手中的抿了抿唇。
這暗紫色長袍上還帶著蘇妄言身上淡淡的荷香。
她彷彿是寶貝一般,冷白纖長的手指撫摸了幾下嘆了一口氣後敲開了東明宮的大門。
“進來。”
季向淺雙手捧著紫衣單膝跪地行禮,“參見王爺。”
白子熙也未抬眸,聚精會神地看著他桌前的什麼東西。
“請熙王換上這套衣服以蘇教主身份現身。”季向淺這次是噗通一聲雙膝跪地,捧著紫衣挺著腰板不卑不亢道。
“為何?”他涎臉餳眼地一笑,居高臨下地盯著跪在地上的人兒。
“熙王扮成蘇教主,一來可以消除其他教派對東曌的威脅,二來可以矇蔽皇上的眼睛。莫玦說的是否有理呢?”季向淺幽幽冷冷的語氣並不像是在求他,而是在告訴他其中的利害關係。
白子熙劍眉微蹙,深邃的金眸抹上一層落寞,如刀削般的精緻五官越發冷傲。
他揚起了尖瘦的下巴,毫不在意她的那番話,淡淡道,“你為本王寬衣,本王就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