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早已酒足飯飽,正伏在桌上呼呼大睡。
不一陣,卻聽得樓梯“嗵嗵”地蹬得山響,走上一個人來。
那人約摸四十來歲,生得身材魁梧,武林中人打扮,紫臉膛上,一雙眼睛虎虎有神,只可惜那眼神之中,隱隱透出幾分邪氣。
那漢子一旦見了這莫小姐,那一對眼珠便再也轉錯不開。少女被這一雙眼珠盯得很不自在,只覺得身上爬上了幾十只螞蟻,心下火起,便抬起眼,狠狠地盯了那人一眼。那人卻渾然不覺,那一雙淫眼仍往莫小娟凸凸凹凹的地方掃。
突然,這漢子走到這姐弟二人的桌子前面,竟一聲不響就坐了下去,明明別處還有空位子。
那胖大和尚往這邊看了一眼,轉頭繼續喝酒。
這漢子坐下後,招招手,道:“夥計,夥計。”
店夥計早發現此人有要惹事的苗頭,正想裝作沒有看見,來個溜之大吉。但給這麼一叫,想溜也沒有法子,只好硬著頭皮走過來,道:“這位老爺,有啥吩咐?”
這漢子道:“你們這裡是不是賣酒菜的地方?”
店夥計道:“是啊”
漢子道:“是還要問什麼?拿酒菜上來。”
店夥計望望莫小娟和令狐玉姐弟二人,道:“老爺,這裡有客人。”
那漢子道:“這裡明明空了兩個位置,再說,客人都不講話,你羅嗦什麼?”店夥計道:“我,我……”
令狐玉已經得了師姐暗示,要他千萬不要動手,心裡雖是一萬個不願意,卻也知師姐足智多謀,此番叫他如此扮縮頭烏龜必有她的道理,遂強忍住火氣,端起了面前酒杯,笑一笑,道:“夥計,加兩副杯筷上來。”
這姐弟二人叫的菜已經不少了,至少有十幾樣,其中有一半還沒有動過。
店夥計不承望這姐弟二人如此通情達理,眼看一場麻煩,忽然化去,立刻應了幾個“是”字,轉頭就走。那漢子卻突然冷冷地喝道:“給我站祝”
店夥計愣了一愣,道:“什麼事,大爺?”
漢子道:“老子又不是要飯的,又不是付起銀子,為什麼要吃人家的殘酒剩菜?照這樣子,也給我來一份。”
店夥計心知大事不妙,陪著笑道;“老爺,再來一份,這桌子如何能夠擺得下呢?”
漢子冷笑一聲,道:“擺不下,你不會把他們吃過的給收了。”
店夥計道:“這個,這個……”
灰衣老者伸手取出了一塊六、七兩重的銀子,道:“你怕我白吃麼?先把銀子收下。”
見莫小娟在那邊一臉焦急,令狐玉笑一笑道:“店夥汁,咱們吃過的菜,也該收了,你只管撤去就是。”
店夥計呆了一呆,恍然大悟道:“是,是,兩位客爺想來定是老朋友了。”誰知這漢子道:“朋友?什麼朋友?老爺沒有朋友。”
這漢子已經九成是要找麻煩的,擺出了一副惹事生非的架式,與那夥計歪扭蠻纏。
令狐玉笑一笑,幹了面前一杯酒,沒有反唇相譏,也沒有發怒之意,莫小娟也低著頭,大吃大喝,一句話也不說。
店夥計還愣在那裡,那漢子卻已不耐煩了,冷冷說道:“夥計,你還站著不動,難道覺得老子不會打人麼?”
那漢子身上有一股特別陰森的味道,給人一種很恐懼的感受,店夥計心頭一震,忍氣吞聲轉身而去。
那漢子抬頭望了令狐玉一眼道:“閣下很大方?”
令狐玉道:“四海之內皆兄弟也,咱們彼此見面,總算有緣。”
那漢子道:“有屁的個緣。”
令狐玉道:“難道咱們是冤家?”
漢子道:“不錯,咱們是冤家。”
令狐玉道:“在下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