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捷地穿過了花園。
令狐玉暗道:“‘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也不知這是什麼江洋大盜,來此作甚勾當?我且悄悄跟上他,待見出分曉之後卻又理會。”主意一定,手中扣了一顆暗青子,悄悄跟在黑影后面。
不一會,這黑影就來到竹樓下一間房屋前。
令狐玉躡手躡足躲到屋簷陰影之下,目不錯睛注視著神秘黑影的一舉一動。
黑影很久沒有行動。令狐玉都有些不耐煩了,直到此時,才見那黑影抽出一柄短劍,悄悄把書房門弄開,閃身而人。
接著,房間裡亮起了一朵不易察覺的微遊黃光。
令狐玉將身子靠過去,貼近窗戶,微見那黃光在書房內輕輕遊動,接著又傳來輕微的翻動物件的聲音。
再過一會,黃光滅了,黑影再度出現,順著來時路,如夜鳥般悄無聲息地長掠過去,重新返回後花園,。扯去面具,躍牆而出,瞬間消失在厚重的黑暗之中。
就在黑影越牆之時,令狐玉藉著一點微光,認出了來人,吃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這暗中潛入者竟是王三老漢!
可是,這個身穿夜行衣靠的潛入者哪裡還有王三老漢那種老邁瞞跚之態?竟是身手矯捷,目光炯炯,面孔凌厲,赫然是一付絕流高手的樣子!
令狐玉驚得呆在那裡,還未緩過神來,花叢中猛可卻又冒出一個人來。又是一個身穿夜行黑色衣靠的神秘蒙面客!
這人在黑暗中盯著王三老漢的身影離去,旋即嘿嘿冷笑,自言自語道:“好個養馬的老兒,裝豬吃相二十年,差點連我也給他矇住了”
說畢,這人也從後花園翻入前院,腳步輕盈,有如馭風而行,到得方才那間小屋前才倏然停住,張望一陣之後才推門入內。
彷彿是方才鏡頭的重演,一會兒,室內再次燃起一盞小油燈,微光照著這人去掉了面具的一張佈滿皺紋的臉,原來竟是那個老僕婦張媽!
“南家莊藏龍臥虎,今日我算是相信了。”令狐玉心悸地想。
令狐玉埋伏在屋外,等著看那張媽的好戲,半晌卻不見她出來,心想“一不作二不休,扳倒葫蘆撒了油”。四下打量一陣,也來個“一鶴沖天”,飛身躍上竹樓飛簷之上,將身子倒掛起來,腳勾住飛簷橫木,臉貼在樓窗之上聽了一會,這才鑽了進去。
這樓室十分寬敞,四周放置著一些大鐵箱:上面有鋸形鋼鎖,鎖上還有大漆封條,並註明何年何月封的。
令狐玉抬頭看看窗外天色,此時已將近四更,時間不多,他不敢將這些大鐵箱開啟來看,於是轉身出來,再進了一間屋子。
他不敢大意,步步為營,卻見四周還是些大木櫃,上面也貼著封條。當然,令狐玉還是沒有開啟看。他想,這些如果是秘籍之類,就不會有這麼多,還用箱子裝著,也不會放得如此隨便。如果是金銀珠寶,那對他令狐玉來說,就是“於我如浮雲”,他缺的不是錢。
此時,令狐玉突然聽得另一間屋內有人正在低聲說話。
一人道:“胖子,咱們銜命護院,重責在身,不可多喝,就以壺中之酒為限如何?”
另一人道:“老禿,你也是個武林人物,怎地膽小起來了?凡是生人登上此樓,有來無回,你儘管放心喝”
令狐玉心裡冷笑一聲,暗道:“這兩個傢伙,牛皮倒是吹得好大!此樓果然如你們所說的這麼厲害麼?方才不是有人進來了,你們怎沒看見?”
他伏在一個木櫃之旁,探頭向屋中望去,只見樓上正中地板上,兩人席地而坐,中央放著一壺酒。
那是個錫壺,高約尺半,粗逾水桶,估計若裝滿了,足有二、三十斤,醉得翻一條牛了,可那兩人還說甚麼“就以此為限”?
是不是他們的酒量也和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