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愈發凜冽:“是啊,王子騰自然不想讓他女兒做妾,又想讓她進門。
若是往日裡,他自然沒法子。
可是,我不是出事了嗎?
要知道,我這個國朝一等候,卻是能娶兩位平妻的!”
“啊!!”
聽賈環毫不遮掩的將這一層說破,眾人無不驚唿一聲。
原來,王子騰是想讓賈寶玉接賈環“留下”的爵位。
怪道王夫人破了身上的“佛性”,又開始張羅起俗務來了。
若是寧國府的位置讓賈寶玉接了,縱然名義上過繼出去,可誰還真計較這些?
賈環不成天將賈政喊爹?
到時候既得了實惠,也不失名義。
而且,若是賈寶玉成了寧侯,王家也可借力趁勢東山再起。
到時候,西府有王夫人、王熙鳳,東府有王瑜晴。
賈家的天,就該姓王了!
“環兒,你到底想做什麼?”
賈母極為疲憊的問道。
賈環看著賈母笑道:“老祖宗,長痛不如短痛,其實也不用痛,只是把話說明白了,日後自然還是照樣過日子。”
見賈母默然不語,賈環忽地轉頭,對一直垂著頭不敢出聲的賈寶玉道:“二哥,今日老祖宗在,爹也在,姨媽也在,家裡的姊妹們大都在此,我問你一句,我身上的這個賈族族長之位,若是給你,你接的住,還是接不住?”
眾人聞言紛紛皺眉,以為賈環是在奚落賈寶玉。
不管王家再怎樣不堪,可都論不到賈寶玉頭上。
賈寶玉雖然少了些擔當,沒多大能為,不像賈環孫猴子大鬧天宮般成天的折騰,可他並不壞。
姊妹裡有個頭疼腦熱的,還屬他最緊張。
若是賈環為了報復王夫人,打擊到賈寶玉頭上,卻讓人心裡不愉快。
非丈夫所為。
旁人這樣想,王夫人更是青了臉,雙手攥緊,露出青筋……
賈寶玉抬起頭,面色苦然,嘆道:“三弟,我又何曾念過你的權位?我自然明白,那是你搏命搏回來的富貴,我也沒想過那些有的沒的……
家裡若容不下我,我自出去便是。
只要能讓我常回來,看看老祖宗,和家裡的姊妹們……”
“寶玉去哪我就去哪,你如今翅膀硬了,封公做候,我也說不動你,你就守著這份家業,一個人過吧!”
賈母見賈寶玉這般悽然,真真是心都要碎了,顫著身子繃著臉對賈環急道。
賈環笑道:“老祖宗別急,先聽孫兒說完嘛。您道外面為何那麼些人說孫兒要壞事,倒也不全是空穴來風……”
“啊?怎麼說?”
賈母聞言一怔,隨即一個恍惚,忙道:“你不是說得了皇帝的賞嗎?”
賈環笑了笑,道:“是皇帝的賞,卻是孫兒從天牢裡得的。孫兒在西域斬了葉道星的腦袋,後來又在平涼斷了中車府主事朱正傑的胳膊。惹得皇帝龍顏大怒,丟我下了大牢。這才使得外面那些人人心浮動,想趁機落井下石。
方才只是怕唬住了林姐姐,才哄她的。”
“天爺啊!”
一時間,不知多少驚歎出聲。
賈環卻繼續道:“念在孫兒數次大功的份上,陛下沒有殺我,只是罷免了我的官位,又賜了我玉如意,讓我閉門思過讀書,安生幾年。
正好,我也想休息兩年。
所以才有此問,卻不是在敲打寶二哥。
若是寶二哥自認為能擔得起家族重大,爵位怕是過不過去,但族長之位孫兒卻可以給他。
公中一應財貨銀子,他都可以做主。
只是我要把話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