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嗎?”
林黛玉點點頭,輕聲道:“是……是血嗎?”
贏杏兒道:“是血。
環郎昨日在大明宮,親手斬殺了宮變叛逆,而那些叛逆,昨日之前,還都與環郎稱兄道弟,親切無間。
你們可知,這其中有多少艱險,環郎心中,又有多苦……”
見林黛玉紅了眼圈,贏杏兒卻忙笑道:“林妹妹快別哭,哭也別在我這裡哭,我可受不得這個……
等環郎回來了,你領他去你的瀟湘館哭才是正經!
他才會哄你……”
林黛玉聞言,眼淚頓時沒了蹤影,俏臉剎紅。
贏杏兒呵呵笑了笑,然後對薛寶釵繼續道:“我說這些的意思,不是讓你們跟著擔驚受怕,若是如此,等環郎回來,定不與我相干。
咱們姐妹們第一次聚在一起,我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們,環郎在外面已經很難,很險。
我們縱然幫不得他什麼,但最好也不要拖他的後腿。
環郎至今未歸,還在替皇帝做事。
他太重情義,縱然回來,礙於情面,這些話他也說不出口。
所以,我不得不端起天家的做派,訓斥於你家。
薛妹妹,你可明白我的心?”
薛寶釵聞言,一張臉也漲的通紅,幾乎愧的無地自容們,心中哪裡還有半點怨恨。
弄了半天,確是薛家在拖賈環的後腿……
她站起身來,想陪不是,一時卻又說不出口。
贏杏兒微笑道:“這裡沒有外人,只自家姐妹,坐下說話就好。”
口氣雖輕,但語氣依舊不容置疑。
薛寶釵慚愧的輕輕嘆了口氣,又垂頭坐了下來。
贏杏兒道:“薛妹妹,其實,這些話我本可直接同你說就好,你再轉給你母親,這樣也不會傷了親戚的情分,環郎回來也不會怪我……
但是你知道,我為何明知你心中會不喜我,還這樣做嗎?”
薛寶釵聞言,忙道:“不敢。”
贏杏兒呵呵笑道:“是不敢,不是不會……坐,不用起來。
我先給你說明白,我雖很少見你,但也知道你是講道理的人,不然,縱然你生的肌膚如雪,貌美如花,環郎也不會要你的……
所以,我才會用這種方式來處理這件事。
因為我相信,以你的心思,會明白我的用意……
你薛家本為皇商出身,是天家在江南的耳目之一,身份雖不高,但也算位重。
但自你父過逝後,薛家雖還掛著皇商的身份,卻不過是太上皇恩典於你家,庇佑遺澤罷了。
薛家實際上已經江河日下,不比往日。
若非如此,你娘也不會帶你來京待選。
不過環郎知道宮中的艱辛,所以使人摘了你的牌子,免了你的待選貴女參贊。
而後,為了你薛家的家業,尤其為了你那兄長,你母親才費盡心思,將你嫁給環郎……
呵呵,你羞臊什麼?你以為我在羞辱你嗎?”
見薛寶釵一張臉如出血一般的紅,眼神中滿是恥辱和羞憤,贏杏兒奇道:“你怎地氣成這般?
難道你不知,我還是自己看上了環郎,願與他相知,結果他寧願說自己好龍陽,也不肯要我……
無法之下,我只好求了太上皇,逼著他要我的嗎?
你好歹還是你娘做主,你都羞愧成這般,那我豈不是得臊死?”
本來遭受奇恥大辱,心如死灰的薛寶釵聞言後,頓時一怔……
而一旁的林黛玉,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贏杏兒瞥了她一眼,道:“林妹妹你也別笑我們倆,你又比我們好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