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子她也並不陌生,她是太后的另一個外甥女——柳如煙,也就是淑妃的姐姐,但是她卻是第一次見,從外貌看,倒是個絕色的女子。記得兩年前,太后將她許給宇文拓當福晉,其實另有深意,她是按照太后的命令,成為太后當細作,時刻觀察著宇文拓是否有所舉動。
不過聰明的宇文拓,不可能感覺不到太后和宇文睿的懷疑,也不可能不懷疑柳如煙的身份,他們面對彼此,相信都是滿腹心機,而相敬如賓也不過是表面。
現在想想,當年先帝雖然不曾立太子,卻在臨終的時候將天下一半的兵權交給宇文拓,另一半則在自己的爹爹沈萬成的手中,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宇文睿才會選擇自己,只是宇文拓最終棋差一著,在兵戎相見的時候,最終負傷,從此只能靠輪椅行走……而宇文睿也收回他的兵權,原本想將他除去,可朝中的幾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全力力保,逼於無奈,剛登基為帝的宇文睿只有將他流放到偏遠的平溪城,讓他遠離皇城。
雲靜初想起先皇還在世的時候,曾經經常當眾誇獎宇文拓,說他用兵如神、是曠世奇才。這樣出類拔萃的他,除非真的死去,不然只要活著都會是宇文睿的心腹大患。
只是他為何突然出現在皇宮?
雲靜初很快壓下心中的疑惑,趁機掙脫開段亦風的大手,嬌弱的身子跪在了地上,恭敬的說道:“奴婢參見王爺,參見王妃。”
“臣參見王爺,參見王妃。”段亦風也收回剛剛的思緒,不慌不忙,不焦不躁的跪下行禮,臉上依舊不帶任何的表情,只是單純的行禮而已。
“起來吧,你剛剛為何要抓住這女官不放?”宇文拓冷冷的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種無法忽視的威嚴,讓人無法忽視。
段亦風快速起身後,眉心緊皺,然後不亢不卑的說道,“臣並無惡意,只是覺得這女官跟臣一認識的人長得很像,所以一著急就抓住女官追問起來。”
“你認識他嗎?”宇文拓抬起冷眸,望向雲靜初,聲音低沉的問道。
不知道為何,她總感覺宇文拓似乎有意幫自己解圍,於是雲靜初眼眸微閃,便搖了搖頭,故作害怕的說道:“回王爺,奴婢剛進宮,不曾見過這位大人。”
段亦風犀利的看了雲靜初一眼,眼神中帶著少許複雜的情緒,但依然不動聲色,率先說道;“或許是臣眼花了,應該是認錯了人。”
“那輪到本王問你了,之前本王三番四次派人去請你為本王醫治雙腿,可是你都拒之門外,可為何現在會進宮當御醫?”
段亦風御負手而立,並沒有要回答的準備,一直以來,他醫術高超,但是也不會是所有的人都會醫治,而且更從未想過做御醫,因為他就是不喜歡這宮中束縛人的規矩,如果不是司徒嫣,他自然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大膽,王爺在問你話,還不回答。”柳如煙看著眼前這名男子這般無禮,立刻毫不客氣的呵斥道。
這時,前來御花園尋找的喜兒看到這一幕,立刻跑著過來,跪在宇文拓的輪椅前,恭敬的說道:“奴婢給王爺王妃請安。
“起來吧。”宇文拓認出了喜兒是宇文倩的宮女,伸出手輕輕一擺,淡淡的說道。
喜兒起身之後,才轉身對著段亦風恭敬的說道:”段太醫,公主有些不舒服,派奴婢來請段太醫前去清華宮。”
段亦風一聽,眼眸中多了一絲著急,轉身就要走,而喜兒似乎很清楚段亦風會著急,就立刻朝著宇文拓說道:“王爺,王妃,奴婢先帶段太醫離開了。”
宇文拓眼神漆黑如深潭,絲絲冷氣浮上來,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話。
臨走前,段亦風還回頭看了一眼雲靜初,才甩袖離去,不過,那眼神似乎想看穿些什麼,充滿了審視與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