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終於圓滿,神智完足,白日橫行。」
「然所救之人為自己所殺,所愛之人為自己而死,徒留一行屍在人間獨行。」
「何能不憾?何能不怨?何能不恨?」
「何能不怒!」
黑影的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咆哮聲化作了狂風在空間中肆虐。
那彷彿深不見底的黑暗被狂風攪動,隱藏在黑暗之下的底色被翻了出來,血光鋪天蓋地又若隱若現,就像是搏動的血管。
「你說的那個武士,不會就是你吧?」
劉正施施然地問道。
黑影沒有回答,但不說話就是預設。
「以大都會的人均道德水平,恩將仇報這種事情不是基操嗎?我一個孤家寡人做點好事都要小心翼翼,你一個拖家帶口的幫人之前都敢不做背景調查,那被坑了不是活該嗎?」
他繼續說道。
「咔嚓!」
黑影依然沒有回答,但他表面的黑暗外殼卻崩裂了好幾處,漏出裡面紅色的面板。
「而且,我也不擅長討論這種理論性的東西。相比研究為什麼,是什麼,我更喜歡研究怎麼做。」
「你既然都能死而復活,那你的妻兒應該也可以吧?」
劉正問道。
「吾妻兒的生魂,已經被吾消化。」
黑影終於開口。
「沒排洩掉就行,想辦法把她們兩個的生魂分離出現唄。我認識個醫生,在復活死者這一塊很有經驗。」
「同時我還認識公墓的管理員,他對於靈魂分離應該也很有一套。」
「再不行我還認識一個老爺子,他能把死者轉生成蛐蛐。雖然修煉回人形有點困難,但你們一家三口把日子過好了不比什麼都強嗎?」
他掰著手指頭說道。
其實這些想法不過是腦海中一閃而過,但他就是想要重溫一下有手指的感覺。
「那那些恩將仇報之人?」
黑影沉默了許久後說道。
「再復活再殺嘛,就當你從來沒救過,他們都被山賊給幹掉了。像這種血脈,也沒有傳承下去的必要。」
劉正大大咧咧地說道。
「如此,便能不怒了嗎?」
黑影有些茫然地說道。
「怒啊,為什麼不怒?」
他反問道。
「若是仇怨得報,恩情得償,又有何需要怒的?」
黑影疑惑道。
「怒什麼和你做什麼事兩回事。我還有易怒症呢,該給別人吃屎的時候還不是要吃屎。」
「你都是個武士,難道還不懂人靠衣裝的道理?」
劉正鄙視地看了他一眼。
「先生一言,在下記住了。敢問先生,可願意幫我這個忙,」
黑影朝他微微鞠躬,身上的黑殼下雨一樣掉落,露出一個渾身血紅腰挎長刀的武士。
「幫你忙,我有什麼好處?」
劉正問道。
「若是先生願意幫忙,只要我還是電梯之靈,便不會讓先生為難。」
血武士說道。
能成為電梯看門員,多少還有有點許可權的。
只要他願意付出一定的代價,他就能讓一個人安全地乘坐他這座電梯,不用考慮那些規則,也不會碰到麻煩的事情。
「你想讓我為難,倒也沒那麼容易。」
劉正拿出了送命郵遞的快遞單。
這件他從郵遞員手裡贏來的道具到現在都沒用出去,但在大都會境內,它的保命作用是毫無疑問的。
「先生竟然有此神物?」
血武士震驚道。
它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但不妨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