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蓉!!!”方夏心中立馬便想到了小蓉,內心很是恐懼,頭腦幾乎霎時間短路,不能分析亦不能思考,只是雙眼直直的看著床前,目光所至,便見幾灘妖豔刺眼的鮮血映入方夏的眼簾!
這一刻,方夏原本就因剛剛比武而幾乎脫力的身子霎時便要癱軟了下來,憑著一股對小蓉的執念,跌跌撞撞地歪向床邊,入眼便是一副令他幾近心碎的畫面:小蓉滿頭大汗,烏鴉鴉的鬢髮也大半被打溼,黏黏地緊貼這臉頰;俏臉蒼白無血色,又似透著一股病態的紅;檀口卻是紅豔異常,不過卻是凝結的鮮血;雙眸緊閉,渾身止不住的顫抖,似在和病魔纏鬥抗爭!
見這般景象,方夏那還會相信是天葵所致,這根本就是重症!方夏哆嗦著手撫向小蓉黯然蒼白的俏臉,一邊像剛剛回過神來似的,朝門口呼叫“錢寧!錢寧!快來!”,聲音幾乎嘶啞;一邊不斷用雙手摩挲著小蓉的臉頰,不知是因為過於不能自已的緣故,弄得小蓉的臉頰有些變形,“蓉兒,沒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沒事的···蓉兒···你聽到了嗎?啊···沒事的···蓉兒···我會一直陪著你···太醫馬上就到了···”,方夏此刻幾乎失去了分寸,只知不斷呢喃呼喚。
錢寧剛一進屋,聞著屋子裡的血腥氣,就知道事情不對,又趨了幾步,看到躺在床上的小蓉和在一邊口中不斷喃喃自語的方夏,心下便明白了大概。心裡一丁點也不敢怠慢,疾步進到床前,見小蓉這般遭罪模樣,想著平時小蓉的一切,想著小蓉的好,眼裡立馬蓄滿了淚水,略帶哭腔地對跌坐在床邊的方夏說道:“王爺,眼下趕緊著叫太醫才是!”。
但方夏聞後竟沒任何動靜,看到方夏此時表現,錢寧稍想便知方夏因為心神只專注於小蓉根本就不知曉自己的到來,自然也沒聞到自己的建議。沒辦法,錢寧又低著身子,貼著方夏的耳廓大聲重複了一遍。
這下方夏總算反應了過來,忽地騰出雙手死死抓住錢寧手臂,弄得錢寧疼得眉頭直皺,“對···對,趕快去太醫署···,帶上榮攀和展鋒···快點···快點···”,方夏斷斷續續地吩咐。
見方夏如此失態,全無平日半點風輕雲淡之模樣,完全是個遇事不知所措的孩子,錢寧心裡又是一酸,哭著答道:“小的,小的拼著這條命,定把太醫帶到!”。
在錢寧帶著趙展鋒和李榮攀兩個赳赳武夫朝太醫署殺去的當口,方夏回身重新凝望著小蓉,緊握著小蓉的雙手緊貼著自己的臉頰,不斷上下摩挲,口中不斷念著之前的那些話,聲音時大時小。心裡不斷想著眼前可人兒的好,如幻燈片回放:想著她如花般的嬌羞,想著她那如母親般地體貼,想著她深夜起身為自己攏好被踢的被子,想著她頂著寒風迎接自己的痴,想著她摺疊好的衣物,想著她弄好的飯菜,想著···想著···此時此刻,方夏的淚止不住的流,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竟都是她的好!想著自己的粗心,想著自己的不察,想著自己從沒有為眼前飽受折磨的可人兒做過什麼!方夏心裡此刻充滿了自責和懊悔,眼前的可人兒分明是因為自己才這般模樣的,都是因為自己!
就在方夏哽咽懊惱的當口,一聲輕微的“響馬賊”,將方夏拉回了現實。蓉兒竟醒了!方夏心裡狂喜,立馬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看著小蓉微睜的雙眸,是那般地脆弱,“蓉兒,好些了嗎?你可是要當我壓寨夫人的!”方夏輕聲說道,只是此時的聲音無比的怪異,嘶啞中帶著乾澀,乾澀中又似夾著心酸,心酸中又似添著悔恨,悔恨中分明又包含著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