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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下午放課的時候,謝馨悅才折了回來,身後還跟著一個青年女子,打扮的不很華麗,但身材豐滿,別有一番韻致,不同於那些嬌滴滴的婦人,那女子一進來就喊了一聲:“今兒誰說我家小姐是奴婢生的,站出來給我瞧瞧,讓我瞧瞧你是個什麼東西生的。”
學堂裡先生已經走了,那女子似乎就是故意這個時候過來,謝馨悅在人群中看了一眼,就指出已經換了衣裳的言昭寧說道:“就是她,她說的。”
言昭寧正在收拾桌面,沒想到忽然面前黑了,抬頭一看,就見謝馨悅的短胖手指,指著言昭寧,說道:“姨娘,就是她!”
言昭寧這才知道來的是謝馨悅回去請的救兵,叫她姨娘,言昭寧忍不住冷笑出聲,還沒站起來,就被那女子推著繼續坐下了,然後就見那女子一腳才在言昭寧面前的矮桌上,說道:“我當是誰說我家小姐呢,原來是你,你說我家小姐是奴婢生的,可那又怎麼樣?奴婢生的也是小姐,和你一樣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怎的,不是奴婢生的還能多出一隻眼睛來?”
謝馨柔上前制止:“耿姨娘,這是言家三小姐,你不可無禮,有什麼話回去再說。”
那被謝馨柔稱作是耿姨娘的青年女子,倒是沒和謝馨柔頂撞,而是將腳放下,居高臨下看著被他嚇壞了的言昭寧,猛地蹲下身子,跟言昭寧面對面,說道:“小姐可看清了,我家小姐就是我這個奴婢生的,出身是孃老子給的,不是讓你平白糟踐的。”
言昭寧哪裡敢在這樣的兇婆娘面前回嘴,僵著肩膀,不住發抖,耿姨娘見她這樣,才站起身來,牽著謝馨悅的手,給謝馨柔行了禮,這才如來時一般,風風火火的離開了學堂,圍觀的女孩兒們似乎有些習以為常。
謝馨柔趁著謝馨元上前安慰言昭寧的時候,對言昭華解釋道:“這是耿姨娘,我父親的通房,為人比較爽直,最見不得有人欺負悅姐兒,定是先前悅姐兒在這裡受了委屈,回去跟耿姨娘告狀了,耿姨娘這才找來的。”
謝馨元扶著言昭寧站起來,言昭寧只覺得到現在腿肚子還在發抖,聲音也不是很響亮,色厲內荏道:“姐姐,你們府上的姨娘竟這般猖狂,舅母和外祖母也不管的嗎?她剛才差點就要打我了,我,我……”
言昭寧一句‘嚇死了’終究還是沒好意思說出來,覺得周圍都是對她的指點目光,臉頰臊紅,咬唇說道:“今日之事,對我來說就是奇恥大辱,姐姐你們莫不是欺負我爹孃不在身邊,便尋這種鄉野村婦來找我的晦氣,這件事,絕對不能就這樣善罷甘休,我要去告訴外祖母和舅母,定要她們給我一個說法出來。”
說完這句話之後,言昭寧就捂著臉,掙脫了謝馨元的攙扶,往外哭跑而去,學堂內眾人面面相覷,謝馨柔無奈的嘆了口氣,小聲嘀咕了一句:“要是告狀有用,耿姨娘早給收拾八百回了。還等你去告狀?”
第五十四章
事情果然如謝馨柔說的那樣。
話說言昭寧一路哭著跑回了擎蒼院,想效法謝馨悅回去告狀,她哭著回去的時候,顧氏也在,正伺候柳氏禮佛,看見言昭寧哭的不像樣子,自然要問了,然後言昭寧就把這事兒給說了,可說了之後,柳氏和顧氏倒沒有像她想象中那樣氣憤,而是改由桂嬤嬤給她送了花糕和茶點過來安慰她。
原來那耿姨娘並不是普通的姨娘,嚴格說來,她還算是顧氏和謝淵的救命恩人呢,顧氏和謝淵年輕的時候,出外遊玩,遇到了匪人,眼看命懸一線,正是這耿姨娘不要命的助他們逃走,給賊匪戳了兩三刀都不肯鬆手,讓顧氏和謝淵多了些時候逃命。等回去一看,本以為這耿姨娘肯定死了,沒想到只是重傷,最後還給救了回來,原本只是謝淵的通房丫頭,因為這事兒,顧氏特別開恩,讓謝淵把她給扶坐了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