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名傅從窗外收回了視線。
這寂靜的夜裡,他的神態有一絲疲憊,看向她時又特別認真、安靜。
“深深,不要再為這事費心費力了,已經結束了,且我們都得到了該有的懲罰,我相信這2年你過的也不好,既然這樣,就沒有回頭的理由了,是不是?”
最後三個字,反問的同時,也讓她深深明白,他有多無奈。
她閉了閉眼:“你已經放棄了,是麼?”
他表情很真:“是的。”
深深有怔那麼幾秒,心中不知何等哀傷的感覺。
她又轉個身,背對他,看的出,她在冷靜,許是冷靜想哭的衝動,許是冷靜別的他猜不到的。
須臾,她轉回身,用沉寂的眼神望向他:“那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可以麼?”
嶽名傅笑了,唇角溫柔:“你們女人太喜歡問‘你還愛不愛我’,這也正是你們上當受騙的原因。”
她很配合的笑了笑,挺無奈的:“所以我要聽你的實話,說吧。”
他站在床邊,她跨出去,只需要三步。
吊頂灑下的光很柔和,讓這間充滿離別味道的房間滿是寂靜。
她不禁幻想,這2年,當他一個人躺在這張床上時,會用怎樣的心情等待睏意到來,會不會在某一個瞬間,一個人心平氣和的想念她。
嶽名傅彎腰去
拿床上的衣物。
深深哂笑起他:“你還是面對不了自己的真心,不是麼?”
聞言,他略偏頭,對她投以微笑:“那又怎樣?真心值幾個錢?”
“我是被強行帶去機場的!我沒有產生過一秒離開你的想法!我不能回來那是因為我沒有辦法回來!而不是因為我猶豫了,我在我們的感情和我哥之間猶豫了!”
她緊緊握住拳頭,嘶喊出聲時,臉色已經一片鐵青。
她突然有些失控,這讓他拿起衣物,波瀾不驚的看著她,許久才淡然一笑:“別激動。”
深深很想哭。
她突然明白什麼叫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聽著。”
他的口氣突然鄭重其事。
只見他表情仍舊平靜淡然,卻朝她邁出步伐,沙沙的步子寂寥的走到她面前,停下後,那雙深邃到不發一語的眼睛,俯低下來,諱莫如深的看著她。
這令她快要崩潰,傾巢而出的情感像快要衝破堤防的洪水,她想張開雙臂將他緊緊抱住。
他的眼神卻逐漸深沉、靜默。
低沉沙啞的嗓音渾黯的響起——
“我現在非常潦倒,我給不了你幸福的生活,我的腦子裡還有血塊,我經常頭疼,我疼起來整夜整夜的沒法入睡,我一直在吃藥,你不會愛聞那股味道,我不是你記憶裡的男人,我摔倒了,我正在努力爬起來,但我不能預知結果,如果我一直這樣下去,我希望我在你的記憶裡是曾經的那個人。”
兩行眼淚湧出眼眶,順頰而下,深深抬起雙手,顫抖的撫上他的臉頰:“你的頭怎麼了?很疼麼?”
“對,很疼。”
他俯低頭,深深凝望她,沉寂到像荒野的眼眸蔓延出盈盈的淚光:“我現在的生活一團糟,我不能再影響你,所以深深,你乖,你回去吧,回到舊金山,找一個好男人,一旦對我的感情有了寄託,你就能很快忘記我。”
深深停止了哭泣,她踮起腳尖,毫不猶豫的將他擁抱。
抱住他的頭,像抱住易碎的水晶,輕輕的撫摸他的後腦勺。
“你也聽著,我有點存款,你拿去用,你好好的經營你的未來,不要灰心喪氣,跌倒了就爬起來,沒有人會真的走入絕境。”
他已經潸然淚下,心中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