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沒那個必要。”
“呵——呵呵!”朱奕好似對這個答案並不驚詫,只不過那如同冰針扎心的感覺卻是貫穿他的全身,痛楚不在,只留下了麻痺的冰寒。男子昂首長笑,全然不顧架在脖子上的兩柄青光長劍,血痕,再度擴大,剜肉的劇痛,卻被忽略。
群石聳立,風雨瀟瀟。
冷漠如朱雀,不禁都隱隱動容,眼角邊,都已微微抽搐。但是,直到最後,她都沒有言語。
時間,絕然不會因為某人而滯留,那不曾停止的分秒匆匆而過。回憶,殘留,卻是澀澀的縈繞心際。
風起,雲湧,雷轟,電閃。黑夜,卻是格外的靜。不和諧的自然中,一種可怕的沉寂正在默默孕育……
南山頭。
風雨更加狂傲,聲響愈發刺耳。電光閃過,映亮了一張蒼白卻坦然輕笑的臉龐。
玄武!
兩眼微閉,面色淡然,平靜的等待著最終審判。
半空中,黎雲龍冷漠臉色,眼神中閃過一抹遺憾光芒。然而,他的下壓的勢頭卻是分毫未減,只有認真對敵,方能匹敵於世。眼前,彷彿血漿即將噴湧。
時間,好似在這剎那的電閃間定格。
待在場二人再度聽到四野呼嘯風雨聲後,登時震懾當場。
一襲青衫,如同蔽日之障。無形之中,已然臨近至極。
蒼穹下,南山顛,兩頭蒼龍同時乍現,盤旋對峙之勢,迫使風雲變色,暴雨驟減。在它們那如同銅鈴般的眼孔中,紛紛閃爍著濃烈灼熱的火焰。齜牙咧嘴,威嚴凜然。而在它們身下,一切事物都已變得渺小不堪。偌大一個穹宇中,彷彿此時只有彼此的身影。
真假青龍,悍然一戰。屠戮一世,雌雄對決。
寬敞的格林通道,一個半月的血雨腥風,原本乾淨如斯的地面,彷彿經過血色的浸潤,竟是隱隱透出幾許暗紅。
時間如同白駒過隙,不經意間已然匆匆飛逝。
傍晚過後,無盡的黑暗漸漸襲來。而那煩人的驟雨卻是久久不息,震撼天地的戰鬥已然基本平息下來。南北兩股勢力的廝殺,歷經了整整一個下午時光,敵對的雙方此刻都已疲倦不堪。加之瓢潑大雨的猛然侵襲,更是令噬血正酣的眾人冷靜下來,隨即,一股睏乏之意遊遍全身。
風,漸漸輕緩,雨,愈加朦朧。黯然垂下的夜幕中,一道漆黑油亮的身影疾馳如電,霍然間掠過雨道,伴著一聲長長嘶鳴,即刻便已停下了鐵蹄。胡宇洋坐下神騎赫然立於此地。
馬背上,純淨無染的白色衣裳隨風拂動,出塵的氣韻蕩然彌散出來。胡宇洋一頭半長黑髮,竟是如此桀驁不遜。漆黑瑩亮長眸之中,泛著點點幽光,但實在看不出他在想著什麼。而那傲然端坐的身姿,在這蒼穹下卻是格外奪人眼球,一種不世出的寧致氣質無形中蔓延而出。風雨飄渺,唯我遺世獨立,此般強者風範,畢顯無遺。
身後,整齊鏗鏘的腳步聲尾隨而至,微微有些急促,只不過轉瞬之間,幾近十五萬之眾計程車兵已然端端站在他的身後。一聲滔天齊喊,震天動地,仿若遙遠的天際黑暗都為之動容,隱隱亮堂了一分。眾人正裝挺拔,猛然握緊手中兵器,目光炯炯有神,目不斜視的望著馬背上的帝國第一侯爵。
胡宇洋凜然一笑,隨即大手一揮,精悍士兵們就紛紛散去。片刻過後,大道上傳出些許嘈雜的聲響。再度望去時,無數的帆布帳篷便已搭起。緊跟著,一聲聲困極而出的哈欠聲不絕於耳,而崖壁洞穴裡同時飄出裊裊炊煙。
又是一聲馬鳴,胡宇洋輕鬆翻身下馬,徐徐掃視了一下當場,淡然的露出微笑。接著,已然準備就緒的情報員向他認真的彙報了今日的戰事細況。彙報完畢,若有所思的他蹙了蹙眉,便就夜間的具體事宜仔細的囑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