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萊希施泰特公爵就逃離了維也納,而再回過頭來看,他信中的一字一句,就變成了尖銳的諷刺。
雖然這位少年目前沒有踏足法國一步,甚至都沒有向法國傳送過任何宣言,但是誰都知道,他所圖謀的東西只有一個——那就是此時被國王陛下佔據的寶座。
在發洩了一通怒氣之後,國王陛下終於稍稍平復了下來。
“絕不能讓這個小傢伙為所欲為。”他冷冷地說,“我們要想辦法阻止他。”
“是的,陛下,我也這麼認為。”維萊爾伯爵立刻點頭稱是,“如果您允許的話,我認為我們可以派出地中海艦隊和一部分陸軍前去剿滅他。”
“以什麼名義?”國王反問。
首相頓時語塞。
確實,從收到的情報來看,至少目前為止,萊希施泰特公爵並沒有打出和法國國王為敵的旗號,甚至他自己所用的頭銜也是一個不明所以的楓丹白露騎士團團長,而且他的所作所為,不過是為了幫助希臘的解放事業而已。
如果拋開他的身份的話,這幾乎是值得人們敬佩的義舉了。
法國人民一直都對希臘獨立事業抱有同情,雖然這種同情並不代表軍事幹涉和金錢資助,但是武力剿滅恐怕會大大違揹人民的意願。
更何況,堂堂一國之君,被一個少年稍微一動就慌了手腳,說出去成何體統?
這些事情,他之前就已經考慮過了,只是考慮到國王在氣頭上所以沒有說出來,沒想到國王陛下生氣歸生氣,至少還在冷靜思考。
“那您認為應該怎麼做呢?”維萊爾伯爵小心翼翼地問。
“我們在埃及軍隊當中派駐有教官,你傳去密令吧,讓那些教官鼓動和幫助阿里帕夏,儘快剿滅這些希臘叛賊,尤其是把波拿巴支持者們一掃而盡。”國王陛下說出了自己的打算,“在明面上,我們不要顯得過於激怒,你要跟其他國家強調,波拿巴不僅僅是我們的敵人,更是整個歐洲和人類文明的敵人,我們不能給他們容身之處。”
維萊爾伯爵心裡暗暗稱是,國王陛下提出的意見和他本人的想法不謀而合。
他自己也知道,如今波旁王家的統治不太得人心,懷戀波拿巴家族的思潮逐漸在法國氾濫,在這種情況下,強行派遣遠征軍去清剿萊希施泰特公爵,只會讓國民更加同情他而已——因為表面上他並沒有在和法國為敵。
如果能夠借埃及人動手,那情況就會好太多了。
“好的,陛下,我立刻執行您的指令。”他立刻答應了下來。
國王緊鎖雙眉,惱怒地看著牆上的壁畫。
“但願上帝早日降下天罰,像處置他父親一樣,讓這個小混蛋灰飛煙滅,使得我國避開禍亂。”他念念有詞,“命運自有公斷,這個為禍世界的家族,早就該絕嗣了。”
惡毒地詛咒了一番之後,他又轉頭看向了首相。
“你還有什麼要報告的嗎?”
維萊爾伯爵沉默了片刻,然後還是決定據實以報。
“有證據表明,巴黎和外省一些城市的學生正在秘密串聯,想要發動請願”
1826年,在查理十世國王的力推下,法國議會透過了新的出版法,進行嚴厲的新聞審查制度,並且以罰款來威脅出版人,以此來鉗制輿論。
然而事與願違,政府的嚴厲措施非但沒有平息輿論,反而引發了各處的抗議,尤其是巴黎的學生和知識分子更是反感,以各種方式來聲討政府。
如果只是一些學生鬧事,國王當然不在乎,可是蔓延各地的抗議,背後卻總能夠找到一個若有若無的幽靈。
“奧爾良公爵在背後支援嗎?”
“是的,有不少證據可以證明,奧爾良公爵的支持者們在鼓動和參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