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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天台山,天湖是師尊最喜歡的地方。”道靜輕聲道:“天湖的冰雪永遠不會融化,直到,師尊回來的那一天。”
春日雲錦漫山,夏日綠蔭綿綿,秋日碩果冬日長青,幽靜的天湖之畔會一直保持著天台山主神離位時的樣貌。道靜做了這一切,便是要提醒自己,莫要忘記曾有人為了他付出的犧牲,也不要忘記身上肩負的責任。
“鹿箭臨行前,曾同我提起一幅畫卷。她交給了你,可否讓我看看。”
道靜的掌心幻出那捲短幅的帛畫,雲蘇接過來展眼望去,所有的人與物皆恍如隔世。可道靜不會想到,甚至連鹿箭都不知道,這幅畫還別有玄機。
雲蘇指著畫上的落款道:“此畫的作者署名為天河逸塵,想必是玄天星官。你知道的,上仙作畫有落筆成真之力,只要是繪畫的是真實的事物,都可透過卷面瞬間抵達。”
道靜點了頭,師尊的這一種法力,他是曾經親身體會過的。
“然而天河中的每一位星官,以天幕為縑帛繪就輪迴之命運。這幅畫上的人,如果遇到了法力衰弱的時刻,可以將真靈隱藏其中,以待來日。”
這幅畫,完美的解決了困擾道靜的兩千年之約。屆時,便要比一比是他活的久,還是這卷絲帛儲存的長了。
不過,這有何難。
玄珠心鏡紅光一閃,已然將夜宴之圖收入其中。
雲蘇太熟悉道靜現在的表情,這是他又要一意孤行的預兆。然而,誰又能攔住他呢。話說回來,也就唯有那麼一點願望,幹嘛非得要阻撓呢。雲蘇只能提醒:“雖然如此,雲昭,你也需量力而行。”
“叫我道靜,至少在天台山。”道靜撐起嘴角,想做出個釋然的笑容。
天台山,他的家還在。他師尊的隱居之地也就在這天湖之中,其實從某種意義上講,道就的一切都洠в斜洹P磯噯誦磯嗍攏瑏韥砣トィ�閎珀薊ㄒ幌幀6雜詰讕瞾硭擔��罨毓榱吮緛淼拿婷病U飧鮁�湧叢讜撲昭壑校�倘粵'有多好,可是他也並不覺得有多壞。至少道靜已經攀上了他這一輩子能夠得到的仙位之巔,而玄逸上仙,終有一日會回來的。
“上仙仁愛蒼生,萬民感恩戴德,實乃吾輩學習的榜樣。”
道靜寂寥一笑,搖了搖頭。
“當我接到詔書的那一刻,忽然意識到,師尊的成就,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超越。然而我又何必要去超越。”
“每個人的命運軌跡不同。”雲蘇怕他灰心,安慰道:“上仙固然功德無量,你將來未嘗不可開闢出一條嶄新的道路,同樣能夠大展抱負。”
其實道靜並非灰心,當此良夜,他也只不過是想訴說。
“師尊待人溫厚且寬和,然而我知道,在他的內心裡其實並不會輕易的接納某個人。”道靜看著雲蘇,這是他的竹馬之交,若無毀天滅地之變,他們兩個會是畢生的好友。
“每一個人在師尊的心裡,都會經過一番估量。他有多少優點,有多少缺點,與天道有多少契合之處。包括我,包括所有的親隨以及諸位仙神,師尊總是以確切的事件去作為建立某種關係的紐帶。在事件中師尊將要付出多少,以及能夠給對方帶來哪些期望中的影響,這些從一開始,便必須要確定下來。所以師尊離位之後,他的親隨們還可以安然如常的繼續履行他們的職責。”
洠в腥絲拮藕白歐塹靡��潘�豢桑瑳'有誰離了玄逸不能活,玄逸離開了他們也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
很多人的命運軌跡都因玄逸的出現而發生了改變,有些被拯救,有些受到了應有的裁決,也有一些用生命的代價做到了畢生都無法企及的事情。
而對於玄逸自己來說,最好的結局便是了無牽掛。他走的乾脆利落,縱然留下了許多牽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