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您忍耐一些,不要嚇壞了他。”
如此軟硬兼施,虛無疾還能說什麼?只能氣哼哼的走了。
端木償揚依舊是縮在被子裡,呆愣愣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能怎麼辦?道靜心道:“你可千萬別問我,我自己還糊塗著呢。”
雖然這樣想著,但目前形勢不明,此時他儼然已經成為其他兩個的主心骨,都等待著他拿個主意。道靜心念電轉,決定自己還是先回天台山請師尊做主。未等他開口,卻忽然有同塵宮門人過來傳話,說他們的宮主想要見一見道靜公子。
裕宮主看起來氣色好了很多,想必身體已經恢復,整個人神清氣爽。
見到道靜,他首先是詢問了休與山天牢的事情,知道蛟龍已經獲釋,大為寬慰。至於那裡的情況,其實不用道靜說他也能猜出七八分。讓馬明生去管天牢,這正如讓一個教書先生去鐵匠鋪當掌櫃,同樣都是離譜,看來周遭怕是要有一段不太平的日子。
眼下他關心的是道靜的下一步,是如何打算的。
道靜坦然道:此間諸事已畢,自然是該即刻返回天台山,端木償揚受傷不宜挪動,還請您代為照顧幾日。待他傷勢好轉便,他與鹿箭兩人是去是留便依舊由您做主。
裕宮主不以為意:“這兩人本來就是我做主收留的,你既然不願意帶著那便無需掛心。只是玄逸上仙從未受過如此重傷,日後恐怕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安心靜養,你身為他唯一的徒兒,回去後應當為他分憂才是。”
道靜略有些驚訝,這人怎麼對天台山情況如此瞭解,對師尊如此關心?這些事本不是他應該過問的,或許此人只是和善,當自己是晚輩般教導?
想到這裡,他點頭稱是:“晚輩定當侍奉師尊左右,恪盡孝道。”
裕宮主聽這話皺起了眉,不滿的看著他,這時開口語氣就多了些嚴厲:“你師尊身邊還缺少服侍的人不成?他養育你成人,是想讓你成為一個有擔當有能力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將來接掌他的事業。你這大好男人怎麼盡是小女兒家心思?”
“這些師尊從未與我說過。”道靜亦目光犀利,直視著他:“你是從何得知?”
裕宮主不言語,帶他去了後殿,伸手示意牆上那副畫,讓道靜好好再看一遍。
道靜只得聽從,那幅畫甚是簡單,一目瞭然,著實看不出其中玄機。不知裕宮主是何意,對方又不肯明說,他心裡漸漸焦急起來。
看他臉色,裕宮主便知他心中所想,提醒道:“此處你當常見的。”
重巒高峰靈泉玉湖普天之下不知有多少,道靜有些心不在焉,沒奈何只得強迫自己定了心仔細的搜尋畫上的蛛絲馬跡。淡雅的雲霞隱有飛翔之姿,他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這莫非是……
他疑惑的看向裕宮主:“這莫非是天台山的天湖?”
裕宮主頷首道:“正是。”
“這幅畫是師尊所作?”
“確是玄逸上仙親筆。”
道靜心裡大為震驚,他知道自家師尊書畫皆精,卻從不將畫作贈人,這裡面是有緣故的。玄逸上仙乃靈寶真仙,氣蘊風雲,可助萬物之生。他行走經過之處尚且草木回春,靜心凝神描繪之物自然天負靈力。雖然是筆下的山河,可有一定修為的人卻可透過紙面,直抵該處。因此玄逸上仙作畫之後,往往即刻將其毀掉,免得擾亂三界秩序。
他的畫作難得一見,這也就是為什麼道靜沒有一眼認出來。畫中描繪的乃是天台山中他最喜歡的一處景緻。此時正是雲錦杜鵑開放的時節,怪不得山腰處顯出紅色霞光。
道靜看到這幅畫,彷彿自己置身天湖之畔,耳邊隱隱聽到滌盪天地的簫聲。他的心裡一靜,望著裕宮主露出一抹笑容。
“和道之力?”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