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鹿箭正聽的入神,故事草草收尾,讓她非常不滿。
初五舉起爪子拍了她一把,不過可惜,收起了利爪的肉墊毫無威懾力。他氣哼哼道:“講故事最討厭人家問‘完啦?’‘沒啦?’‘就這麼點?’,你不知道嗎?”
鹿箭嘻嘻一笑,她起身跺了跺痠麻的腳,跟它道了別。
此時此刻,大地的另一端,鹿箭的好哥哥卻沒她這般輕鬆。道靜最近似乎出了點問題,越來越嗜睡。
華麗的寢宮中剛剛撤下早飯,可他的公子呢,靠在床柱上已經半合上了眼。
叫他,他倒是答應,只說有些睏倦,小睡一會兒。話說的含含混混,人已經歪在床上。蒙慕簡直怕的要死,好端端的,道靜這是怎麼了?
他緊張的踱來踱去,忽然想起似乎前幾天也有過一次這樣的事。那是在解決了凡人抗議事件之後,他請來妖族頭領嘉獎了一番。道靜同那位狐妖脾氣很合得來,談天說地間多喝了兩杯,回去就整整睡了一天兩夜。
對於他的酒量,蒙慕是清楚的。不過當時想著可能那天喝的酒是狐族新釀的葡萄甜酒,這種酒喝著像糖水似的,後勁兒特別大。道靜會喝醉也在情理中,加之他醒來後毫無異樣,蒙慕也就沒往別處想。
可是今天他沒喝酒,昨天也沒喝,卻依舊瞌睡。可見不是酒的問題。
“來人!”蒙慕不懂醫術,準備叫人把王宮的醫官請來。
“大王,我來了。”軟糯的聲音響起,蒙慕回頭一看,居然是戀君軒。
他是王宮中的內官,雖然最近不怎麼出現了,可以前還是常在寢殿伺候的。蒙慕一心念著道靜的病情,讓他趕快去把醫官找來。
“要最好的大夫,等等,索性全叫來吧。”蒙慕說完,見戀君軒既不答應也不動,登時火就起來了。
“蠢材,快去啊!”
“君軒是想要抗命呢。”戀君軒素手柔柔的搭上蒙慕的外袍,被無情的開啟他也不惱,只是咬著嘴甜蜜的笑。
“大王不要焦急,道靜公子只不過是睡一覺而已。最近他耽於玩樂,需要停下來好好休息。君軒試驗過了,對他的身體沒害處的。”
自從道靜來了以後,戀君軒在王宮的地位急轉直下。蒙慕不搭理他,旁人都忙著伺候道靜公子。他還以為是自己寫的歌不夠動聽,賭氣發狠成天鑽研詩書。可是呢,勇烈大王一改喜好,轉而往外跑,陪著他的公子打獵賽馬,他的公子陪他體察民情。兩個人同進同出忙忙叨叨,再沒心思坐下來聽歌賞舞了。
有好幾次,他躲在大王經常走過的幾條路上,想來一次偶然的邂逅。可是他忘記了,道靜公子非同一般,隔著老遠就察覺到他的存在。
戀君軒想想,恨的咬牙切齒。他知道了也就算了,反而若無其事的指教自己閉氣隱身的方法。這不是羞辱是什麼?
他意識到,自己再沒有行動,說不定那天就要徹底被邊緣化了。
經過了仔細的觀察,戀君軒終於找到了道靜的弱點。在他的身上總有一種若有似無的香氣,戀君軒鼻子靈敏,透過這股香氣嗅到了淡淡血腥。
道靜公子身上有傷!
可是他來王宮的時日不短,卻從來也沒有見過有醫官為他診治,莫非他自己帶著傷藥嗎?
戀君軒趁著他們外出,偷偷的潛入寢殿裡。翻翻找找,終於在婢女收拾的替換衣物中又嗅到了那股香氣。道靜的衣袖上香氣最濃,他想自己應該知道了,這是一種極難得的傷藥:降真香。
這種傷藥人間罕有,即便是有也多半是假的。他的奇妙之處在於,經過特殊的調配後敷在傷口上,直到痊癒都不必換藥。但是這種藥也有一個最大的缺點,那就是他收斂傷口的所需要的時間很長,傷損之處需要非常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