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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著極堅強的信念,緊追著誘拐少女的男人們,不屈不撓。令他印象深刻的是——她非常保護女人,不管是即將錯踏陷阱的美貌姑娘,抑或沿路受到欺侮的女人女孩,她都無法視而不見。插手去管,全憑一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氣;她拚了命地去主持公道,卻好像從來沒考慮過有沒有能力自保。
衝勁有餘、自制不足,她的內心可不像刻意表現出來的外表一樣冷冰冰呢!谷輕笑著,很是欣賞像她這樣,內心有所執著的堅強小女人。
想到此時,一陣又一陣咭咭格格的笑聲隨風飄了過來。
谷回過神,發覺茶樓裡有好些女子,正對著他露出隱隱期待的羞怯笑容。一向深知自己魅力的他,若有似無地笑了笑,就見那些女人全都羞紅了臉。
“主子,你看,又有好多姑娘家盯著你不放,多像相準了大紅西瓜的蒼蠅啊。”海潮興奮地喳呼著。“趕明兒,主子也教我幾招讓女人死心塌地的法子吧!”
聽到海潮不倫不類地把他比喻成大紅西瓜,谷嵯的俊臉登時黑了一半。
噙著逗人的微笑,他的眸間卻是寒意凜凜,顯示他不欣賞海潮討打的話語。谷懶洋洋地低語道:“海潮,別妄想太早開葷,當心你到頭來長不高。”
“主子應該也很早開葷吧?還不是長得又高又壯?”海潮半褒半貶地抬槓著。“有您當前例,海潮可不怕!”他理直氣壯地應答。
見這小子得意洋洋,似乎還想繼續說下去,谷溫柔地警告道:“閉嘴,要是你敢再開口胡謅一句,我就把你丟回你的老家去。”
把他丟回老家去?那豈不是要他回去當乞兒嗎?海潮的小臉一垮,像是被安上符咒的妖孽,乖乖地伏降。
這時,那個專心吃著面的蠻族小女子已用餐完畢。她抬起頭來,清秀的臉上滿是冷漠的神情,正斟了一杯粗茶啜飲著。
她樸素的衣著打扮顯示她並非出身榮貴,但行止卻帶有渾然天成的優雅氣質,落落大方、毫不忸怩,比正牌的官家小姐更耐人尋味。
谷玩味地賞視著她,眼神直接而大膽。他太清楚,他的朗目有著絕對的魅力,總能讓對方覺得自己是他的世間惟一。而他,不諱言正試圖招惹她;她虛飾的冷然,讓他更想瞧瞧她真實的情緒。
她擱下陶杯,取了巾帕輕拭唇角,好整以暇地迎上谷的注視。
“主子,你又在挑惹良家婦女了嗎?”海潮在大快朵頤之餘,不忘注意到停著良久的主子。
谷沒理會海潮,他正讀著她眼中的情緒,那其中有著強烈的排拒,像是在無聲地警告:別再招惹她,饒他再是風流倜儻,她就是不會買他的帳!
谷輕笑二賢,非但沒有惱羞成怒,還覺得甚為有趣。她愈是表露出拒意,他愈是故意地舉起面前的陶杯!向她遙敬,看她打算如何?
“小二,麻煩你,結帳!”
瞧,他才露出一彎邪情的笑意,那姑娘便忍無可忍地站起身。她柔嫩的檀口彷彿逸出一句咒罵,撂下碎銀,立即走人。
有趣呵有趣!世間女子何其多,對他不假辭色的,卻只有眼前的這一個。
谷目送著她急怒離去的纖影,眸中滿是深深的笑意。
丟下了碎銀,蘭翩急衝衝地奔出了升豪茶樓,臉上是一片又怒又窘的燥熱。
此時月已上天,呼呼的晚風吹上她的秀頰,緩緩紆解了急怒攻心的不適。可惡,她早知道中原的男人最無聊,老是做些沒有意義的事,方才向她遙敬茶水的男人,就是其中的一例!
她無聲地咒罵著,捉著包袱的指掌也絞得死緊,像是把布包當成他的頸項,狠狠地掐住。
她該死的認得他!蘭翩咬著下唇,不悅地想起,那個男人打從京城開始,就不時地出現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