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很慶幸於這一點。因為計程車司機關心地問“小姑娘你怎麼啦”的時候,她可以邊擦眼淚鼻涕邊說:“我腳很痛。”而不需要再去找別的藉口。
舒浣拎著鞋子,赤著腳亂七八糟地爬上了公寓樓,在淚眼迷濛地摸索鑰匙開門的時候,她就下了決心,她必須得找個地方躲一陣子。
如果能遠離徐瑋澤找個干擾源,說不定她可以把自己那種多餘的感情消滅乾淨,就像斷了網之後再給電腦格盤防毒一樣。
然後不會再給任何人干擾了,到時她再回來,應該還是來得及參加徐瑋澤的婚禮的。
而說到要出門,其實她也不知道該去哪裡。上網在旅遊論壇和機票網站之間胡亂搜尋,偶然間看到柬埔寨的便宜機票。特價真是便宜到令人垂淚,又廉價,又夠遠,當地的消費也不高,她就毫不猶豫的訂了。
舒浣連一天都不敢多耽誤,因為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徐瑋澤又會好心地來看她,給她帶點早茶或者下午茶。而她害怕自己再多看他一眼,就會恐怖不住在他面前出醜。
訂到合適的旅館房間,花了她不少時間,再接著就是收拾行李的工作,舒浣一瘸一拐地進進出出,邊抹淚邊把自己需要的各項雜物裝了一箱子,而後便聽到了門鈴聲。
開啟門的時候,外面站著的是徐瑋澤。
舒浣一時尷尬,她這身洋裝要是沒有高跟鞋撐著,就跟只短腿熊一樣,更別提那張亂糟糟的臉了。她沒想到在臨走之前還不能給徐瑋澤留下一個好點的印象。
徐瑋澤原本要笑著說什麼,見了她花貓一樣的臉,又看看屋裡,便收了笑容,略微詫異道:“這麼晚了,你要出門?”
“沒、沒有啦,是明天……”
“去哪裡?”
“柬埔寨……”
“咦,去那兒幹什麼?”
“有吳哥窟啊。”
這也算得上對答如流。徐瑋澤沒再提問了,只笑笑:“怎麼出去旅行也不跟我說一聲?我最近也有時間,一起去不是會方便一點麼?”
“我比較喜歡一個人去啦。”
徐瑋澤看了她一會兒,笑著伸手要握住她的肩膀,而那手指只是輕微地碰到了她,舒浣就像被燙著一般,瞬間躲開了。
這一躲之下,她也覺得很後悔。抓一下肩膀什麼的根本就是兩人之間很自然的動作,是她反應過度了。
但是自從沒法再逃避自己喜歡上他的這個事實,她對他的一切就都變得分外敏感。不要說肢體碰觸,連看見他的臉,聞到他身上那種薄荷味道,都六神無主。簡直像生了不可救藥的怪病一樣。
徐瑋澤的手尷尬地在空中停了兩秒,便收了回去,而後笑了笑:“浣熊,我怎麼覺得你是在躲著我?”
舒浣猶如做賊被當場逮住一般,立刻慌了:“沒、沒有啊……”
“那你今晚人都到店裡了,怎麼不玩一會兒再走?”
“……我突然想到,要回來收拾東西,所以……”
徐瑋澤安靜了一會兒,突然說:“你抬頭看著我。”
舒浣更慌了,只能固執地低著頭,以她現在的心情,只要對上他的眼睛,那就什麼都會被他看出來,那她也可以羞恥到不用再做人了。
一雙手突然伸過來,捧住了她的臉。舒浣在他手心裡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你是不是……”
“我最討厭你了!”
走投無路之下,只有說這種話,才能讓自己有點自尊呆下來。
徐瑋澤看了她一會兒,才笑道:“我又做了什麼讓你討厭的事嗎?”
舒浣已經沒辦法了,只得蹲在地板上,用頭頂和背對著他。
徐瑋澤試探地摸了摸她的頭。
那一點溫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