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定是知道了些梁家的私事,不然不會無故和自己說這種事。
“他們早在兩個月前就離開應天了,如今住在廣陵,唯一可惜的就是梁肅的六弟被武家人抓住殺了,人頭都掛在了應天城頭了!”盧佩玉知道蕭源對梁家不瞭解,“梁六郎和梁肅關係很好,他之前是大秦有名的才子。”
蕭源隱約記起她參加獨孤夫人壽宴,似乎很多人藉口誇獎梁六郎寒磣過獨孤夫人,“怎麼就他沒逃出來呢?”
“因為他年紀‘幼小’、行動‘不快’。”盧佩玉說,“梁大人早獨孤夫人三天出走,等獨孤夫人走的時候,武邑已經派追兵來了。”
“……”蕭源無語,她記得獨孤夫人有個女兒貌似腿腳不便,她都能帶走,梁六郎就不能帶走?這獨孤夫人果然心狠手辣啊!她現在真信了,梁肅的生母絕不是正常死亡。
盧佩玉知道她說這些足夠提點蕭源了,這畢竟是蕭源和梁家的事,她也不好參與過多,她相信蕭源有處理的能力,就轉了一個話題,“你這幾天一直在房裡休息,還不知道吧?有人找了你好幾次了。”
“誰?”
“成娘子。”盧佩玉說,見蕭源一臉懵懂,她終於忍不住咬牙切齒的問,“蕭姑娘,請問您來徐州這麼多天干了什麼?”
“哈哈——”蕭源笑著打哈哈,她承認自己的確疏忽了,對徐州的一切人都不瞭解,但她之前一心只想等爹爹回來後,跟爹爹一起回家的,不像盧佩玉已經嫁入了霍家,不可避免的要和這些人接觸。
“成池同裴芳德一文一武,是霍大人手下的心腹之一。”盧佩玉無奈的解釋,“他有六個兒子,只有一個女兒,今年和我們同歲,剛成親不久。”
“哦!就是嫁了李大郎君的成娘子嗎?”蕭源恍然,“無緣無故的她為什麼要見我?”
“她說李家同蕭家是世交,她身為李氏冢婦,想過來關心拜見下世交之妹。”盧佩玉笑盈盈的說,用香箸無聊的剝弄著香灰。
“我父喪在身,不見外客。”蕭源一口拒絕,李大郎君的老婆和她有什麼關係?
“等她下午來的時候,你回絕了就是了。”盧佩玉說。
“女君,大郎君來信了。”丫鬟笑著端著一疊厚厚的信件進來。
“這麼厚?”盧佩玉有些吃驚。
蕭源起身,“鏘鏘,我先回去了。”這麼厚的信件,還有回信,今天盧佩玉應該是沒空陪自己說話了。
“好。”盧佩玉也很糾結,因為霍行之和自己說過,他寫了多少張信紙,她就要回多少張。可他一寫戰報、路上的見聞,就能寫好多!她能寫什麼?思及此,盧佩玉看到那麼厚的信件,就開始頭疼了!
“咦!元兒,你等等!”盧佩玉從開啟的信件中分了厚厚一疊給蕭源,“這是梁肅給你寫的信。”幸好不全是霍行之寫的!
其實梁肅有自己的送信的通道,但他擔心他直接和蕭源聯絡,對她名聲有礙,才轉到了霍行之這裡,讓盧佩玉轉交給蕭源。
蕭源驚訝的接過,沉甸甸的,這是梁肅離開後第一次給自己寫信呢!蕭源回房後,用拆信刀將信件拆開,“啪嗒!”一塊晶瑩剔透的紅石掉了下來。
“雨花石?”蕭源撿起紅石,發現信件袋裡有好幾塊這樣的雨花石,質、形、紋、色、呈象、意境無一不美,都是雨花石中的上品。信不是用毛筆寫的,而是用鉛槧寫的,梁肅的字和他的人一樣,方正中庸又隱隱帶著幾分銳氣,說不上好也不能說不好,信的內容也是直入主題,平鋪直敘,甚至開頭都沒有寫她的名字,只說這些石頭是他在儀徵揀到的,覺得很漂亮,讓她隨便玩。
蕭源嘴角含笑,要真是隨便揀的,哪能挑到這麼好的石頭?定是他逼著許先生去找的!許先生還真可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