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心裡好奇,哥哥究竟讓她看什麼呢?她偷偷挪動藤椅,蹭到紗帳前,屏氣凝神的向外看。這一瞧可不要緊,只見來人長的面若傅粉,眼如點漆,瓊鼻櫻口,其俊美令人驚歎。這人穿著博大的衣裳,更顯得弱不勝衣,有幾分病態之美。他手拿麈尾,侃侃而談,說話的音節從他的口中像彈奏好的樂章一樣,從他口中傳出來。
但是,墨竹一句也聽不懂。她本以為是自己看到這樣容貌秀美的人,走神了,晃了晃腦袋,留心去聽那人與父親的談話。
過了好一會,她似乎明白了一點,這位小王爺先說出自己的觀點,進行‘敘理’,父親則‘作難’反駁他,兩人談論的內容涉及《老子》《莊子》和《周易》,其內容之玄妙,若不是精通玄學的人,根本就是在聽天書。
墨竹感覺自己走錯了地方,小王爺人長的俊美,又善於‘清談’,必定是當今‘風流雅士’了,可惜她只能欣賞他的美貌,卻不能理解他思想的深邃。她偷看袁克己,見他面帶微笑,似乎享受到了一場視聽盛宴,而何懷卿則微微蹙眉,若有所思。
她的目光在小王爺和丈夫臉上環顧了一圈,發自內心的還是覺得何懷卿更好看一些,她對太過柔弱的美,不是很喜歡。
男人麼,就該有男人的樣子。
墨竹正想的出神,聽到身後有動靜,見是母親魏暮雲向她走來。她一驚,回家數日了,母親都沒說見她一面,現在來個俊美無比的小王爺,她卻出來了。
她忙起身,將藤椅讓給母親,魏暮雲擺擺手,示意女兒坐,她則袖手立於紗帳前,關注的聽外面的談話。時而頷首,時而搖頭,當聽到辯論激烈處,更是會微皺眉心,替他們著急。
墨竹忽然覺得她幸運極了,幸虧穿越到的是袁家,袁克己本身就不著調,她又嫁了庶族,否則的話,別說裴家了,就是魏家,時間長了,發現她‘琴棋書畫’沒一樣精通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
她如坐針氈,彷彿在聽天書,待父親和小王爺清談完,她感到一陣解脫了,等母親走了,她也趕緊溜了。
談玄結束後,袁宏岐與小王爺繼續下棋論道。袁克己則跟妹妹和妹夫一起用飯,其實他讓妹妹聽今天這場論玄,目的也很簡單,讓她見識見識風流俊雅的人,內心自然而然的就會瞧何懷卿不起了。
與父親論道的是廣漢王的么兒,樂平郡王皇甫筠玉,人生的風流倜儻,俊美非常,天下人無不誇讚。不知多少仰慕他名聲的人,想要遠遠看他一眼,都不行。今日妹妹能如此近距離的看到這般風雅的人物,必然再難看上何懷卿了。
袁克己自覺今日所為,也算給何懷卿面子了,那樂平郡王,雖然也有狂放不羈的一面,但他能允許何懷卿登堂入室,還不是看在他袁克己的面子上。眼前的妹妹和妹夫似乎在鬧彆扭,自從坐下,兩人彼此間沒有眼神交流,難道墨竹這麼快就瞧不上何懷卿了?很好,很好。
墨竹因為早上的事,用女兒家的嬌蠻態度與丈夫置氣,噘著嘴不看他。何懷卿今日在袁家旁聽了一場士族間的論玄,本來心情大好,但見妻子還沒原諒自己,自是不敢顯露出半點高興的模樣,不敢惹她。
“……懷卿,咱們什麼時候動身回雲州?”墨竹主動問道。
袁克己撂下筷子:“這麼快就要走麼?再多待兩日罷,我還有許多事要與懷卿商量。”
何懷卿遲疑了一下,道:“我們也來了一段時日了,雲州有許多事需要我調遣,不方便長久離開,我本想初五之後就動身的,但哥哥想留我們,我們再多待三五日,未嘗不可。”
袁克己端起酒盞放在嘴邊,冷冷的瞧墨竹,她這是故意的,家裡不許他們夫妻團聚,他們索性早點離開,回雲州做神仙眷侶。
想得美。
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