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畫,刻雕像,演奏樂器……場面好不熱鬧。
過去裝個街頭藝術家 ; 彈個琴或者畫個畫兒,然後讓譚慕龍想辦法把鄒北城引過去……相信後面的故事,會很有趣。
霧都世貿天街舉辦的藝術展規模極其宏達,據說這是場國際性的藝術展 ; 國內外很多知名的藝術家都來參加了。
藝術展分為兩個展區 ; 有身份有名氣的藝術家們的作品擺放在世貿大廈裡 ; 被稱為“裡區”,而一些不怎麼有名氣的藝術家們的作品則在世貿大廈外,沿著世貿天街的兩側鋪展開來 ; 被稱為“外區”。
本來譚慕龍是想給我在“裡區”討個位子 ; 讓我秀一下我的攝影作品的 ; 不過被我拒絕了。
高冷不可方物的風格我已經走夠了,這一次,我想接點兒地氣,扮一個街頭藝術家給鄒北城和顧凕嚐嚐鮮。
所以我讓譚慕龍幫我在外區租了一塊兒場地 ; 然後命人搬過去兩塊兒巨大的畫板……沒錯 ; 今兒個我要裝畫家去。
當然 ; 我並不會畫畫 ; 可這不影響我裝逼。
我早就算計好了:花高價買一位畫家的線稿 ; 然後獵豔當天我只要拿著筆裝模作樣的描一描線,塗一塗色就行了。
反正鄒北城也是外行,蒙他還不容易?
“你不用刻意去引他們兩個,只要不經意的提一下我在那邊兒搞藝術展,他倆肯定自個兒就過來。”我叮囑譚慕龍道。
譚慕龍點點頭,悶聲回了我一句“好”。
準備就緒後,第二天 ; 我把頭髮紮了起來,然後圍上沾滿了各色燃料的圍裙 ; 來到世貿天街 ; 開始給線稿描線。
唯恐毀了畫師好不容易畫好的線稿,我描的很認真 ; 以至於有一段時間我甚至真的感覺自己是個畫家,周圍喧鬧的街以及街邊來來往往的路人都不重要 ; 真正重要的,只有我筆下的畫紙。
這種專注的感覺 ; 就跟回到了高中,一門心思鑽研大多數人這輩子都不一定能用上的數學難題一樣,我入戲太深,險些把自己的任務給忘了。
全神貫注之際,一個熟悉的男音突然在身後響起:“沒想到你還會畫畫。”
我一僵,手裡的毛筆頓在畫紙上,黑色的墨在筆下暈開了。
這不是鄒北城的聲音,也不是顧凕的聲音。
——這是譚以琛的聲音。
我已經將近兩個月沒見過譚以琛了,也沒聽過有關他的任何的訊息 ; 譚慕龍很少在我面前提他,我也識趣的不去問。
我傷了他的心 ; 他也傷了我的,我曾以為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集了 ; 誰曾料想,他竟會出現在這裡。
只要我一轉身,我就能看到他俊美的臉。
這讓我一時間不敢把身子轉過去——我怕與他相見。
他是我僅存的良知 ; 是我冰封三里的心臟唯一柔軟的地方,他眸底的溫柔會讓我潰不成軍。
我正站在擂臺上,我怎能在敵人還沒上臺前就潰不成軍?
“嫂子真是博學多才。”失神中,譚以琛的聲音再次從身後傳來,語調客套而冷淡 ; 聽上去格外的陌生。
嫂子?我身體又是一僵:他叫我嫂子?
他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卻還是選擇叫我嫂子……
心臟深處 ; 突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揪痛 ; 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局,卻依舊痛的不能自已。
深吸了一口氣,我把手中的毛筆放下 ; 然後把身子轉了過來。
轉身的那一剎那 ; 我笑靨如花。
“過獎了 ; 我也就是隨便畫畫而已。”我拿出對付鄒北城和顧凕的那張嘴臉,來應付眼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