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扯下,手肘撞上了床頭的銅鏡,尖叫聲和咣噹聲乍餉,把沒走多遠的護衛軍引了回來。
護衛軍四下大量了一番,先看見倒在床邊的女子,身邊側翻著銅盆和銅鏡,再見敞開的窗戶,急步向前,卻不見蹤影。
那太醫院的雜工早已將女子扶起,衣服上蹭上了一些灰塵,下面的衣角滴下幾滴水滴,想是銅盆裡的水打翻在她的腳下。
“姑娘可有看見是何人所為?”
“大人,想是你誤會了。最近幾天,宮中的野貓鬧得兇,李大哥早有叮囑。瞧我這記性,竟忘記關上窗戶,才讓那貓在這裡四處搗亂,摔了銅鏡。”
“竟然是貓,姑娘何故摔倒?”
“大人,這……”雲輕作難為之態,輕抿雙唇。有時候不作答便是最好的回答。
“鳴兒姑娘有眼疾,想是趕貓的時候不小心絆倒了。”雜工素來明白雲輕的難處,常常因為眼疾而摔倒,也就替她回答。
“姑娘好些歇著,在下還有任務在身,今日闖閨閣之事,下次再來謝罪。”
“大人,這就不必了。若不是我的閨閣情緒,也不至於鬧出此事。此事就此作罷,大人忠心為朝廷辦事便可。”雲輕可不想和護衛軍的任何一人打上交道。
女工送走護衛軍,才回到雲輕的房間,說:“鳴兒姑娘,我為你拿了一套新衣,快些換上,免得著涼。”
雲輕謝過,又吩咐她準備一些藥材, ;交代她今日要早些歇息,不要讓他人來打攪。這些主要是怕有人再闖進她的閨閣,發現這一陌生的女子。
晚些時候,孫太醫一行人精疲力盡地回到了太醫院,抱怨著今日王孫郡主的魯莽之舉。
李茂召來女工,詢問今日雲輕的狀況,可有好好服藥。
“鳴兒姑娘今日已經按照大人的吩咐服了藥,早些時候,護衛軍不小心闖了姑娘的房間,又被外面的野貓嚇著了。姑娘的臉色不好,交代我不要讓人打擾。現下,我想是睡了。”
李茂滿臉的疑惑,護衛軍來太醫院有何事,還貿然闖了她的閨閣?想著問這女工又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待會兒直接問她,豈不更好。又想,鳴兒這丫頭表面是個弱質女流,每每要對月唉嘆,惜花憐月,只懂得沏水泡茶之事。可這幾天的談論中卻不是如此,這個鳴兒可不是什麼大家閨秀的典範。她的膽子可要比太醫院的男人還大,每每談到人體內臟之類的話題,有不少學徒都有難色。而這個豆蔻少女卻有莫大的興趣,常常私下說道,病由裡生,以藥控病,不免單調,這也就是為何李茂喜歡與雲輕閒聊的原因。
可剛走沒幾步,就被師傅叫去幫忙製作新藥,也就無法和她分享今日的所見所聞。可又有誰知,他每日讚歎不已的槿嫻公主正和雲輕在遠處的山間竹屋中。
槿嫻四下大量了一下,這個小木屋陳設簡單,但應有之物都在這裡。唯一可以看出是女子居住地的,只有那繡著梅花的套褥。她沒有想到那陰森的樹林後隱藏這這麼一個閒適舒服的小木屋,而引導她來到這裡的人兒,肩上多了一隻小白狐。她識得這隻白狐,因為它的左耳處有一個蓮花印,自己才一時性起,追了出去。萬萬沒想到,這隻白狐的主人竟是眼前的女子。
槿嫻猜想著她的各種身份,卻無一符合,只好一股腦地表述她的疑惑,“這裡……”
“這裡是雨軒閣所屬的半山竹屋。”雲輕似是明白她的疑問,直接回答了她。
“雨軒閣?”
雲輕推開小窗,示意她看著山頂。藉著月光,槿嫻依稀可以看見一座亭臺樓閣。
“天佑王朝竟有這樣一處幽靜之地。”
“只是一座華麗的鳥籠罷了。”雲輕的眼神中有些許惆悵,自母親離逝,她就一直生活在鳥籠中,沒有自由,沒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