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行,但今日為何這般乾打雷不下雨,滿滿的虛與委蛇?
莫非……這渾身通紅的小子大有來頭?
於是,所有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寵渡身上。
這一次,眾人看得更仔細。
明顯是有所發現乃至猜測,某些人還試探著走近了看,結果一看之下,臉色“刷”一下就白了,一路連滾帶爬地摔進隊伍裡。
“是他、是他,就是他。”
“他誰,你認識?”
“丫的化成灰兒我都認得,”一人語帶哭腔,“寵渡!丫是寵渡啊!”
原來在叩賞之夜,參與其中的獵妖客並非全軍覆沒;比如將寵渡堵在山洞中的那撥人,就堅持到了最後並且倖存下來。
自來禍福相依,對這部分人而言,一夜殺伐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殺戮的洗禮、生與死的來回轉換以及由此帶來的頓悟,成為一種潛在的磨礪。
所以,這幾十名獵妖客在心性及鬥法經驗方面,已經強過很多同輩;其中大部分人更因此提升戰力,在次日的招役大典中展露頭角。
不過,這只是與一般的散修相較而言;當直面寵渡時,他們也與陳熱修一樣,心中壓不住一股本能的恐懼。
寵渡,是終結。
寵渡,是夢魘。
寵渡,是禁忌。
這怎麼令人輕易忘得了?!
不止是叩賞之夜存活的獵妖客認出了他;連早在山下的老牌雜役,如果說之前只看過他的畫像,那麼此時因為周圍人的提醒,腦海中關於寵渡的印象也越發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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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的獵殺,早已轟動整個涼城,便是遠如這淨妖山下也有風傳,連番穿鑿附會下,寵渡之能被吹得神乎其神。
這身份一經傳開,彷彿往滾沸的熱油裡潑了一碗冷水,人堆裡頓時就炸開了鍋。
“他就是寵渡?!”
“一人幹退八百人那位主兒?!”
“越境滅殺歸元?!”
“但就這模樣,怎麼配得上‘小可愛’三個字嘛?我看叫‘小龍蝦’還差不多。”
“不是說中血毒死掉了麼,怎麼還活著,而且出現在這裡?”
眼睛瞪得似銅鈴,耳朵豎得像天線,嘴巴張得放雞蛋,一時之間,所有人臉上都寫滿了不可思議。
震撼。
驚詫。
感慨。
疑慮。
……
不論何種情緒,最終都歸結於一個稱呼。
——“涼城最有價值散修”。
這個名號,是對寵渡手段的認可,是對他實際戰力的肯定;除此以外,更有其他方面的意思。
金烏派的賞金又漲了。
兩千貫銅板。
一千靈晶。
兩顆靈石。
“難怪昨日穆多海認出我後,說什麼‘風聲很緊’,原來應在此事。”寵渡聽著隨風飄進耳中的閒言碎語,“誘惑更大,叩賞的人只怕有增無減。”
金烏派的事兒,註定還沒完。
此其一。
其二,寵渡帶來的震懾,只在經歷過叩賞之夜的獵妖客中長久存在;對那些未曾見過當晚血腥的諸多雜役而言,一切全憑想象,難免會認為有誇大的成分,所以感受並不深刻。
因此,沒多久,議論的風向就變了。
“賞金是誘人,當心有命掙沒命花喲。”
“有啥不可能的?他當日能活下來,還不是靠了從金烏山谷偷來的那幾件法器?”
“有道理。這廝現如今也就是中境的嘍囉,恐怕比你我還不如,能有什麼手段,怕他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