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言這一睡就一直昏昏沉沉,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天,中途倒是有過短暫的清醒,不過很快就又陷入昏睡。她能感覺到有人定期喂自己喝水喝粥,她只是累,並沒有糊的,她也擔心無輕的情況想要趕緊醒過來,可眼晴就是睜不開。
自從學會了【九天】,濯疏言還從未用到第五重天,所以她自己都沒料到對身體的損害是那麼大。當她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寧穆村,看著帳頂精緻的繡花,很顯然也不可能是在天闌村。濯疏言眨了眨眼,發了好長時間的愣才看出自己眼下又回到了白帝城。
白帝城……為什麼又會回到這裡來……鏡孤雲和夜竹溪走進院子時,便看到了在一大片發著青白色光芒的夜魂竹中,獨自坐在其中的濯疏言。
帶她回到白帝城,是因為在她昏迷的這段時間,縛巫族已經佔領了苗疆差不多所有的村落,天闌村和寧穆村如今都是屬於縛巫族的。鏡孤雲看著濯疏言,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什麼,是喜還是悲。
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白帝城的那次屠殺是基於澤天行對鏡孤雲的報復,鏡孤雲向來有仇必報1當初殺縛巫族那麼多的人也不過是為了給他們一個警告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然,誰都想不到澤天行已經喪心病狂,竟然利用自己的兒子來報復……兜兜轉轉之間,誰都不得自由,誰都要為發生的事付上責任!沒人可以例外……澤天行的目的已經不是單純的要復興末巫族,他是想要將一切相關的人都一網打盡。
聰明如濯疏言,當她醒來後發現自己回到白帝城時,她又怎麼會猜不到外頭所發生的事?澤湮墨一直沒有再出現過,究竟他是選擇站在濯疏言的身邊,還是回到澤天行的身邊?沒人知道。
這一路走來,眾人看著他們一步步的走到一起再分開,不得不去感慨。澤天行已經成功了,他讓兩人相愛,卻又讓兩人漸行漸遠。如今澤湮墨的心中已經對濯疏言產生了一絲罅隙,這裂縫一旦出現便很容易讓人有機可乘將兩人分化。
澤湮墨為了自己所愛的人可以不顧一切,澤天行是他的爹當然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必須讓澤湮墨恨,只有當他恨,他才會離開濯疏言,才不會阻得自己。
夜竹溪看著沉默的濯疏言,陰沉著臉,平時的她大大咧咧,什麼都無所謂,不管跟她開什麼玩笑她都不會介意,但她的底線就是鏡孤雲,若有任何人打鏡孤雲的主意或者是利用他!夜竹溪就絕不會手軟。
“弱肉強食,爭的奪利原本就是人類的拿手好戲。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耍耍手段也很正常,但一個人再陰險再卑鄙都好,他都不該利用一個女人的感情!這澤天行是個徹頭徹尾的畜/生!他一共利用了兩個女人的感情!就衝著這一點,我都不可能放過他!”
鏡孤雲的眼中也開始閃著殺意。
“白帝城裡那麼多的人命讓疏言和澤湮墨自責許久,即使不算上我也被他利用的這筆帳,也足夠讓澤天行死上千百次!你去陪她聊聊!我找其他人商量下怎麼部署。”
夜竹溪點了點頭,走進了那一片衣魂竹林……濯疏言看著眼前那在漆黑的夜裡散發著淡淡光芒的夜魂竹和夜魂蝶,唇邊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青白色光芒的夜魂竹中間,青紫色光芒的夜魂蝶翩然飛舞,這樣的美麗實在難以形容,若一輩子都可以待在這竹林裡不用出去該多好……“有時候越是美麗的東西,就越是毒。這夜魂竹和夜魂蝶在夜晚看來確實很漂亮,但往往會讓人忽略它們含有的劇毒。”夜竹溪伸出修長的手指,夜魂蝶紛紛飛來,停在她的指尖。
“原來這竹子和蝴蝶都是有毒的嗎……”濯疏言是第一次聽說。
“不錯,劇毒,見血封喉,無藥可解,即使醫術高超如你,也沒法解毒。蝴蝶的生命很脆弱,它們往往都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若有人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