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考試了,在回不回去也沒意義了。
爸爸還想張嘴,媽媽在一旁說著:“哎呀行了,她願意在哪就在哪吧,你不是著急嗎,要是她想去她就自己去了,你在這說破大天兒也沒用啊。”
一旁的弟弟坐在車裡看著爸爸:“爸,你別讓別人上咱家,她也不陪我玩兒,還不讓我玩雞,她不好。”
爸爸瞪了弟弟一眼:“小寶你咋說話呢,這是你姐,你親姐!”
弟弟哼了一聲,嘟起嘴,“我姐姐叫童安琪,不是她!”說著,扭頭看向另一邊。
爸爸有些著急,還想說些什麼,媽媽伸手拉了他一下:“行了,你還跟自己孩子較勁啊,他七歲懂什麼。”
說著,媽看向姥爺:“爸,我們先回去了,有事在打電話吧,要是林喬想去縣城,我就讓大志過來接,要是她不想去,那就算了吧,反正這孩子你也知道,她從小就記恨我,我也不指望她能對我怎麼樣,走了啊。”
姥爺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媽媽:“惠娟啊,嬌龍沒生過你氣,這孩子就是現在心情不好,行了,等她想去了我在給你們打電話啊,路上小心點。”
爸爸有些無奈,坐進車裡的時候又看了我一眼:“喬喬,給爸爸打電話啊。”說完,啟動車子走了。
姥爺看向我:“嬌龍啊,你還是去縣城吧,你看年輕人除了唸書的幾個在農村的啊。”
我深吸了一口氣,把媽媽的話給我帶來的負面情緒拋到腦後,看著姥爺:“姥爺,我要是走了你自己一個人過有意思嗎。”
姥爺愣了一下,隨即嘆口氣:“哎,不想讓你走,但是你大了啊。”
我牽了牽嘴角:“我大了也沒事兒,我這樣也不能嫁人,以後就咱們倆過啊,反正,我可以給人看事兒掙錢啊,走吧,回屋。”
……
誰也想不到,我跟姥爺這樣的日子一晃就過了兩年,我每隔兩天兒就上山給姥姥的墳頭除草,然後就坐在那裡,自己也不知道想什麼一坐就是一天。
我問的更的是我真的會是個大先生嗎,接完仙兒之後,我的確給人看事兒了,但總覺得自己是個半吊子,萬幸的是在村裡沒碰見什麼大事兒,一般都是幫忙找個羊什麼的,我會折幾根草棍兒,然後在家畜走丟的地方扔下去,從而判斷出方位,跟跑丟的遠近,十有**倒是都能找到,也有挺多人信我,說我是馬玉芬的外孫女兒差不了的。
但我覺得,一個先生總不能就幹這個事情,我想著小時候跟在姥姥的身邊,經歷的那些事兒,再看現在的自己的,總覺得有些丟人,可惜姥姥很少給我託夢,偶爾夢見了,我只能看著她在遠遠地看著我笑,然後我就會醒。
唯一說不清的事情就是每晚在夢裡都好像有個人在教我什麼東西,那個人我看不見他臉,就聽他在那自顧自的說著,我說你說的太快了我記不住,他也不停,有時候能說一宿,醒了之後我就特別累。呆莊肝技。
我跟姥爺唸叨,姥爺說那是在教我本事,說姥姥也說過有人這麼教她,我當時心裡暗暗地想,我都沒聽清他在教我什麼本事啊,所以,兩年了,我居然一次老仙兒都沒請過,自己都懷疑自己了。
太陽要下山了,我撥出一口氣,拿出自己帶來的香準備給姥姥上完就走了,點好後我跪在姥姥的碑前,跟以往一樣的唸叨著:“姥,你有事兒就給我託夢,我都想你了,劉嬸說他孫子最近晚上老哭,讓我明天去給看看,我後天再來陪你,姥爺上地去了,要是他沒事兒我就領他一起來啊。”
說著,我磕了兩個頭剛要起身,卻發現今天的香頭燒的不對。
黑煙滾滾,而且左手的香頭最長,中間最短,典型的惡事香,還有凶兆,這還是兩年來的頭一回,我皺了皺眉:“姥,七日之內有人會來我們家惹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