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學校的那天她早上泡了麥片吃,把杯子放在水槽裡忘了洗,回到學校後的一整週她上課都不在狀態,到週末急急忙忙回來,跑到廚房時就看見她的貓耳杯被洗乾淨掛在了杯架上,連那個爪子小勺也和其它白色瓷勺放在了一起。
她是不管做什麼都愛走神的人,程硯明顯很習慣她這一點,並沒有去打擾她的思緒,不過在目光掃到她襯衫領口那兩顆解開了的扣子時,他眉頭皺了皺,早上他是看著她扣好了才讓她下車的,什麼時候又解開了?
回憶起男女相擁的一幕。
在他起身時蘇茶才回過神來,她以為他是和昨天一樣去洗杯子。在被他用大手攬住腰,迫使凳子轉過去和他面對面時才發覺了不對。
凳子很高,蘇茶坐在上面其實比她站著矮不了多少,但在程硯面前她還是不夠高,她感受到自己的下巴被抬了起來。
她手上還拿著那個小勺子,就算在伸手抵著他的胸口時也控制著不把勺子碰到他,怕弄髒了他的襯衫。
「姐夫……」
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自己推不開他,所以她用來抵他的手根本沒有用力。
柔軟溫熱的手心隔著一層襯衫貼在他胸口,像在撩火,又像在表示無力,不過望向他的水眸中盛著幾絲祈求意味,「……我們這樣是不對的……」
程硯的面色並不如以往冰冷,燈光下,他的黑眸顏色更深,冷淡深邃,一眼就能望進她的眼底,他很高,沒什麼表情的時候面部輪廓冷硬得像雕塑,不算冰冷的話卻讓蘇茶產生了比平日裡更深的懼怕。
「你和剛才那個人在交往?」
蘇茶真的很怕他這種似乎能看透一切的視線,她側開頭躲避著,但還是低聲道:「我,我遲早都會有男朋友的……」
「有我在,你還想要找別的男人嗎?」
「不一樣……」蘇茶垂眸道:「你是我姐夫……」
「我說過,我和你姐已經離婚了。」
「但是隻要你願意,你可以一直當我姐夫……」說到這話時,蘇茶終於肯抬眸看他了,她似乎是真的想讓他當她一輩子的姐夫,「我也可以,一直把你當成姐夫。」
聽言,程硯直接低頭吻了下去,他含住她的唇,發覺她不僅不抗拒,還微微啟唇方便他進去,手也像藤蔓一樣從他胸口繞到了肩膀。
她眼神迷離,小臉嫩白透紅,連水眸都泛著嬌意,只是簡單的一吻,她就已經有些動情的開始急促呼吸,身體也冒著熱氣,在他掌下變得很軟,似乎隨時都能化成一灘水……
他像是明白了些什麼。
之前他以為她是怕蘇玫出國以後,和蘇玫離婚了的他不再管她,不想失去倚靠所以故意想用身體綁住他。
那些害怕卻不拒絕的行為被他當成了證據,並深信不疑。
現在這個想法卻開始逐漸動搖了。
就算蘇玫離開,就算離婚了,他也不會不管她。
如同他理解她對他的依賴感一樣,蘇茶同樣清楚他對她的責任感,這種感情並不需要交付身體來維護。
他以為她不懂,所以才會做出那樣的行為。但現在,那些無法令人理解的行為細節似乎有了一點解釋,雖然這種解釋有一點匪夷所思。
她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生了連她自己都無法探知的改變,她喜歡男人對她做這種事,就算內心是抗拒的,但她的身體和本能卻會不自覺的去引誘。
他再眼盲也不至於把她看成個不漂亮的普通女孩四年之久,只有可能是她的身體發生了什麼變化,她變美變漂亮了,變得連他都無法抗拒她若有似無的引誘……
似乎連她的心態也變了,以前那個拖延遲鈍軟弱沒主見卻很乖巧聽話的蘇茶不見了,內心和本能相悖,她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