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卻是來不及參加了,盧老夫人便道:“這也是無可奈何的,公事要緊。既如此,咱們就好生備幾樣精緻首飾,給春姐兒添妝吧。”
文怡笑著應了,便命舒伯去打聽京裡有名氣的金珠鋪子,打算給李春熙挑幾樣好首飾。舒伯剛剛領命而去,秋果便進來報說,蔣氏與文慧來了。
蔣氏面上脂粉不施,身上只是家裳打扮,雙眼紅腫,整個人虛弱不堪,一見到盧老夫人與文怡,眼淚便刷的下來了。
但盧老夫人與文怡都顧不上看她,只盯著文慧去了。
文慧穿的是那日重陽菊宴時穿的衣裳,從頭到腳,仍舊打扮得一絲不苟,看不出有頭髮被燒壞了,唯有左臉上蒙了一條白布,上頭滲著褐紅色的血暈。但她一臉淡淡的,彷彿對自己臉上的情形毫不在意,見了盧老夫人與文怡,也象往常似的,隨意笑了笑,福身一禮:“叔祖母,九妹妹,多日不見了,身體可安好?”
文怡顫聲問:“六姐姐,你……你臉上……這是怎麼了?”
文慧摸了摸臉,笑了笑:“沒什麼,不過是點皮肉傷罷了。我也是沒辦法,誰叫人家無論如何也不肯死心呢?如今我沒了這張臉,想必也不會有人再打我主意了吧?”
蔣氏忽然放聲大哭起來。
卷一 望族孤女 第三百一十二章 走投無路
第三百一十二章 走投無路
蔣氏哭得極傷心,彷彿要把一輩子的眼淚都哭完似的,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看上去馬上就要暈倒了。文怡手忙腳亂地,又是擦藥油又是遞參茶,等到蔣氏沒了力氣,歪倒在椅子上哽咽著哼哼時,方才鬆了口氣。
盧老夫人也有些被嚇著了,連連安撫了她許多好話,只是回頭看到文慧時,眼中也禁不住露出幾分不忍。
文慧倒是很平靜,還在一旁淡淡地對蔣氏說:“母親為何如此傷心?女兒雖然沒了容貌,至少是躲過了一劫,既不用被逼著嫁給噁心狠毒的老男人,也不用再害怕會叫祖母和父親隨意許人了。從前女兒興許還有過奢望,以為自己將來也能嫁得家世不凡的有情郎,夫妻恩愛,富貴風光,但如今女兒算是看透了,嫁了人又如何?若是所嫁非人,又或是夫妻離心,象五姐姐那樣,在外頭和孃家親人跟前死撐著面子,在婆家卻怨天尤人的,鬧得人憎鬼厭,倒不如不嫁人的好,好歹還能落個乾淨呢。”
蔣氏嗚咽道:“傻孩子,事情哪裡就到這個地步了?老爺又不曾答應那門婚事,不過是你二叔在胡鬧罷了,你是老爺的親骨肉,先前你鬧得那樣了,他也不過是把你關在家裡,不曾打過也不曾罵過,可見老爺還是疼你的,怎會捨得把你嫁給那樣的人?”
文慧笑了笑,沒說什麼。蔣氏繼續哭訴:“如今老爺是真的惱了你了,我嫁給他幾十年,還從沒見過他發這麼大的火。這可怎麼辦呢?老太太也不管你了,你二叔二嬸又整天說風涼話。我真是後悔,若是先前略將就些,給你定了親事,哪裡有這許多麻煩?如今你破了相,日後還怎麼說親啊……”
文慧一臉無奈:“娘,你就別為我的親事操心了,我不嫁,嫁人也沒什麼好的,嫁得不好,自己心裡膈應,嫁得好了,別人心裡膈應,必要做手腳來算計我,倒不如我自己斷了前程,還能清清靜靜地過日子。我這不是氣話,娘,你就當是為了我好,別再拿親事來說事兒了。”
蔣氏只是低頭哭,文怡僵在一旁,不知該如何勸了,只能對文慧說:“大伯母也是擔心姐姐,姐姐就少說兩句吧。”文慧就真的閉了嘴,轉頭去盯一旁花几上供的折枝花插瓶。
盧老夫人柔聲安撫蔣氏:“大侄子媳婦,你先別害怕,六丫頭這傷未必就不能治了。先前小七臉上受傷時,比這個還要嚴重吧?不也治好了麼?現如今雖還有些印子,但淺淺的,離得遠了也瞧不出來。就是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