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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娟臉紅了,暗暗羞惱,撇開頭道:“聖人有言,非禮勿聽,沈小姐,你怎能在旁偷聽我們姐妹說話?”
那沈小姐也臉紅了,跺腳道:“明明是你們說話大聲,我無意中聽見,見你言語荒唐,才忍不住駁一句的的,哪個偷聽你們了?”
文娟板著臉不說話,那沈小姐以為她怕了,越發得了意:“沒話說了吧?顧十小姐,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那不是你的表姐妹麼?你怎的好象巴不得她嫁給那種人似的?你自己運氣好,躲了過去,也別在這裡說風涼話呀?”
文娟臉一黑,怒目瞪向她,似乎要罵回去了,文怡心道不好,忙拉了她一把:“少說兩句吧,今兒是五姐姐的好日子。”蔣瑤則飛快地站起身,笑著拉住那沈小姐的手,將她拉回其他小姐那頭:“葭伊妹妹莫惱,十妹妹年紀還小呢,再說,這種事有長輩做主,她又能說什麼呢?”沈小姐聽了,方才不再計較。
文娟卻越坐越生氣,拉了文怡的手便往外走,避過正屋裡的堂客,拐到了遊廊上,方才小聲道:“那沈葭伊好不講理,我有哪一句話說錯了?段姐姐跟我們的身份不一樣,能得這樣的婚事,對她來說不是已經不錯了麼?也就是萬太太不知情,才會看上段姐姐,若叫她知道段家那些事,這門婚事定要黃的你瞧段姐姐對萬太太那副殷勤勁兒,若是真不願意,就不會笑得那樣乖巧了,可見她也是千肯萬肯的,怎的別人倒要替她出頭?蔣姐姐也真是的,說的都是什麼話?我年紀雖小,卻也不是不懂事的人”
文怡有些無言以對。
實話說,這門婚事實在不算好,對京城中的官宦千金而言,嫁給那蘇秀才,簡直就象是葬送了一輩子。也許,她們甚至會覺得,段氏為孃家侄女謀得這門親事,是犧牲侄女的終身去謀取好處,尤其是顧二老爺正要謀官,而蘇秀才的親姐夫萬大人,又是吏部的郎中。
但文怡回想起段氏一向為人,卻覺得她不象是會做這種事的。她雖然惱怒段可柔不安份,但對這個侄女還有幾分真心。正如文娟所言,段家門第不高,又有壞名聲,段可柔能嫁進蘇家,也不是壞事。蘇家本小有家產,蘇景潤又有秀才功名,以萬太太對兄弟的情份,即便將來日子過得不好了,也不會一敗塗地。京東小鎮雖偏僻,但離京不過百里,跟顧莊比要強得多了。最要緊的是,遠離了康城,遠離了平陽,京城裡沒人知道段可柔的身世,她在此可安心度日。
問題只在於蘇景潤身有殘疾,又有克妻名聲兩點罷了。
文怡前世經歷過柳東行“庶出、身有殘疾”的傳言洗禮,對這蘇秀才的殘疾抱懷疑態度,既是可以返回家鄉做教書先生,也就是說他至少還能行動,興許情況不是太糟糕?具體的情況她也不清楚,但段氏想必是打聽過了,也許還告訴了段可柔,不然,段可柔大可明言拒絕,瞧方才她與萬太太相處的情形,又不象是不樂意的。
文怡猶豫了一下,又記起段可柔方才那個淒厲的眼神,倒拿不定主意了,想了想,決定還是照祖母的話去做。這件事,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插手的資格。
好容易把文娟勸妥了,文怡又將她拉回耳房,只見蔣瑤正陪著那幾位千金說笑,見她們進來,便遞了一個詢問的眼神。文怡微笑著點了點頭,蔣瑤立時便鬆了一口氣,與那幾位千金打了聲招呼,便回到顧家姐妹身邊來。
文娟還有幾分氣惱,扭開頭不理她。蔣瑤柔聲道:“十妹妹,你怪不得我,方才那個情形,若我幫你說話,事情越發鬧大了。你也知道,沈家妹妹素來心直口快,又與段妹妹一見如故,自然會為她抱不平。若你多說幾句,說不定還會連累到二太太頭上。二太太知道了,豈有不生氣的?你就當是為了二太太,忍一忍吧。”
文娟聽到她提起了段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