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鏢局,勸他搬去同住。兩位高人會在暗中護送,以策安全。
衡量局勢,齊景山咬了咬牙,決定棄家逃亡。然而真說到要走,心裡就像打翻了五味瓶,著實不好受。
齊雲傲道:“其實昊天門也不是一味趕盡殺絕,只要肯跟他們合作……”
“住口!”齊景山一聲暴喝,打斷兒子的話,“我跟你說過多少回了,咱們雖是開鏢局的,可也不能失了江湖人的傲骨!貪生怕死,屈於強勢之下,豈是我輩所為?你說這些話,怎對得起你易伯伯一家?”
齊雲傲見父親氣得鬚髮賁張,連忙退在一旁,不敢再說。周圍眾人見老鏢頭突然發火,也都不敢出聲,一時間全場寂然。
突然,右上方傳來幾聲清脆的掌聲,一人笑道:“說得好,夠硬氣。”
眾人都是一驚,只見鏢局的牆頭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名身著紫衣的俊秀少年,嘴角上掛著一抹嘲諷的微笑,輕輕一探身,翩然落地。
“這老兒說話倒是和那易老兒一般硬氣,就不知手上的工夫是不是也一樣窩囊!”跟在少年後面的是個玄裳男子,黑衣幾乎要與夜色融為一體,適才眾人竟沒注意到他。他跟著跳下牆,可落地時腳步卻顯得有些虛浮。
紫衣少年一撇嘴:“受了傷的人,不好好在家裡養著,跑到這裡丟人現眼,一會兒可別讓我照顧你。”
玄衣男子狠狠白他一眼:“你除了刻薄人還會做什麼?”
“你們是何人?”齊景山大聲喝問,心裡暗暗吃驚。
紫衣少年一笑:“老頭兒,你不是早猜到了嗎?我只問你,投不投降?”
齊景山心頭一沉,該來的果然來了。“昊天門沒人了嗎?要兩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來叫陣?”
紫衣少年臉色一變,正想說話,只聽一人道:“乳臭未乾是真的,不過昊天門別的沒有,就是不缺人。”
身後響起急促的腳步聲,齊景山暗叫聲不好,回頭一瞧,只見四面巷子中湧出無數黑衣男子,將自己一行人團團圍住。
如此陣勢,景泰鏢局眾人不由臉上變色,刀出鞘,劍橫胸,圍成一圈護在車馬前頭,人人神色凜然,如臨大敵。
齊景山看向為首的藍衫男子,沉聲道:“敢問可是凌門主?”
那藍衫男子微微一笑,尚未答話,紫衣少年已然搶著道:“你瞎子呀?他這德行哪點像門主?再說,景泰鏢局是什麼東西?用得著我們門主親自出馬?我們三堂主來,已經算給你面子了。”
這藍、玄、紫三人正是昊天門的三大堂主藍電、玄光、紫宸。
紫宸素來說話刻薄,藍、玄二人與他相處日久,也不放在心上,但齊景泰向來受尊崇慣了,哪裡忍得下這口氣?不怒反笑:“娃娃,口氣好大,既然如此,就讓老夫來見識見識你的本事!”捋起袖子就要上前過招。
齊雲傲哪能讓老父出馬?忙道:“爹爹且慢,殺雞焉用宰牛刀,讓孩兒來料理他。”一躍上前。
那紫宸正愁沒架打,二話不說,兩人便交上了手。
這一上手,齊氏父子暗暗叫苦,想不到這少年武功竟如此高強,才過十招,齊雲傲已然左右難支,敗相畢露。
藍電和玄光在一旁看戲,這時勸道:“老頭,你還是降了吧,紫宸下手向來沒分寸,到時你兒子小命不保。”
說話間,只聽紫宸清叱一聲,手掌成刀,夾帶著風聲直向齊雲傲肩頭削落!這一掌若是削中,這條手臂就廢了,齊景山撲上去相救,哪裡還來得及?
就在這危急時刻,場中突然多了一白一青兩道身影。那白影一閃,隔開了紫宸的手掌,輕煙一般拉著齊雲傲退至齊景山的身邊。
眾人尚未回過神來,更驚人的變故發生了──
剛剛脫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