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性。索性不練了,四處遊玩一天。可是晚間躺在床上,心情又復煩悶,暗想凌烈呀凌烈,你這般終日無所事事,什麼時候才為爹孃報仇,重振師門聲威?他本來沾床就著,這一晚竟輾轉難眠。
正在自怨自艾,忽聽外面門聲“咯吱”一響。
莫非是有賊?凌烈一驚坐起,隨即啞然失笑,哪有賊會光顧這種窮地方?雖然這麼想,還是扒著窗子看了一眼,借著淡淡的月光,依稀可見一個人影正自離去,瞧身形正是練無傷。
深更半夜他要做什麼?凌烈好奇心起,遠遠跟在後面。
只見練無傷閃入樹林,來到林間一片空地之上。
凌烈偷偷地躲在大樹之後窺視,見練無傷始終靜靜的站在那裡,沒有什麼異常舉動,心想他不會就這樣站一晚吧?失望之餘正想回去睡覺算了,林間忽然閃過的一道白光嚇了他一跳!
凝神一瞧,只見原本站著不動的練無傷忽然以無與倫比的速度動了起來!
是的,無與倫比!凌烈只看到一個身影在空中任意揮灑,輕靈敏捷的動作,飄逸從容的姿態,在身後明月的輝映之下,散發一種非塵世所有的奇異魅力,直似天外來人。而他手中的劍,時而隱去鋒芒,時而白光乍現,彷彿一道收放自如的閃電,每一次揮灑出去,便是驚天動地!
凌烈看得目眩神馳。其實練無傷使的劍法正是昊天門的嫡傳武學,凌烈也曾見父親使過,只是從練無傷手上使出來,情況又自不同。少了幾分凝重,多了幾許輕靈飄逸。而其中的變化,更是令人眼花繚亂。
他目不轉睛的看著,滿臉都是興奮之情,看到精彩之處,情不自禁握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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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發現自己身邊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竟是個武學高人,這著實讓凌烈興奮了好久,一晚沒睡好,熬出兩個難看的黑眼圈來。早餐時偷偷摸摸的,生怕練無傷追問起來不好回答,哪知練無傷只是淡淡看他一眼,什麼也沒說便採藥去了。
練無傷的身影剛一消失不見,凌烈便急不可耐的找來樹枝演示昨晚的劍法,卻失望的發現,看別人使劍是一回事,自己使又是另一回事。高深的劍法沒有深厚的功底相佐,根本施展不出。
凌烈這一次的失望又甚於以往,有心請教練無傷,可是兩人之前鬧得水火不容,就算現在有些好轉,也終究疏遠,他怎能拉下這個臉?開了這個口?
再者,萬一練無傷不答應,自己豈不白白的被他嘲笑了去。
左思右想,凌烈決定旁敲側擊:“我娘說你是我師叔,那你也是咱們昊天門的人了?為什麼不留在天門宮,反而住到這裡?”
練無傷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又低頭吃飯。“我說過,我已經被逐出昊天門了。”
這倒忘了!凌烈暗暗叫糟,這個頭可開得不好。雖然好奇練無傷為何會被逐出師門——他看起來不像是十惡不赦之徒,可凌烈再怎麼不通來由,也知道這話問不得。
氣氛有些尷尬,凌烈低頭費力地找話題。“這樣說起來你的武功跟我爹爹是同一路數,不知誰更高明些?”
“你爹是大師兄,自然是他的高明。”練無傷的語氣平靜的就好像在談論天氣一樣。
“是呀,我爹爹的武功確實很高明。我記得以前有個武當派叫什麼沖霄子的牛鼻子,號稱是『蒼穹神劍』,驕傲極了,非要向我爹爹挑戰,結果沒過百招就被他收拾了!”提起父親,凌烈崇拜之情溢於言表,說話更是滔滔不絕,全然忘了初時的目的。
練無傷停箸不食,輕聲道:“那你爹爹一定很受人敬仰了。”
“那是自然。”凌烈一臉自豪,“江湖上的人都讚我爹爹是大俠,義薄雲天。誇他不僅武功高強,更難得有一副俠義心腸!我爹爹自己也說他這一生從未負過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