稜兩可地拒絕。
“請讓我為我的祖先給家族做出一些彌補。”阿洛知道對方仍在試探,他露出一個笑容,顯得堅強而帶著一絲脆弱,“既然我也是一個斯利維爾,請務必不要拒絕。”
西琉普斯湊過來摟住他顫抖的肩,像是在給他提供支撐的力量。
“……如果你已經決定了……”公爵揮揮手,“你先出去吧,我會召開族人的會議對這件事進行討論。”
西琉普斯攬著阿洛站起來,阿洛微微躬身:“那麼,晚安……公爵大人。”
直到阿洛的身影走遠,也沒有人提到儀式是不是會有什麼危險,這或許是公爵大人忘記了,或許……
等兩人到了自己的房間,阿洛就鬆了口氣。
“真是想要機會就來了機會,流牙,這一次總算能儘快交還神裔之血了。”才剛進屋,他就被西琉普斯扔到床上,而他自己也舒適地伸展了四肢……說真的,在這裡才短短一個多月,但是對於他而言卻好像經歷無數歲月,十分難熬,讓他不禁發出感嘆,“總在書上看到說修真者入世最難,果然最難啊……尤其是在這公侯貴族之家,讓人實在是疲憊得很。”
西琉普斯爬過去,把阿洛的頭扳到自己的大腿上讓他枕著,兩隻手放在他的額角輕輕按壓:“很累?”
“還好,我只是想念在森林裡修行的日子了,那時候不用考慮其他,只要專注地提升自己的修為就好。”阿洛閉上眼,在自家道侶的服務下感覺輕鬆了很多。
自從出了森林以後,外面的木性靈氣遠不如森林裡集中充沛也就算了,甚至根本就沒有時間修行,而到了後來,因為雙修而引起了一點小小麻煩讓他不得不隱藏身份避免更多麻煩……這一下,連每天晚上的打坐也被取消,身體裡的靈力全部轉化為魔力,對於修為是一點幫助也沒有。
阿洛也有心吸納空氣中的水元素,照理說,斯利維爾莊園裡這樣的元素十分充沛,原本是最方便提升的,但他卻又因為地下神殿的影響對他的影響太大而放棄了這個——他可不希望在交還神裔之血的時候會因此而產生什麼不好的效果。
所以,他真的很久沒能清淨修行了啊……再這樣下去,他好不容易突破了元嬰期就難以鞏固,雖說不會重新掉回金丹期,但是也會導致心境不穩,再往上修行的時候就事倍功半了!
“流牙,我以前總想著牽一髮而動全身,所以隱瞞了自己的本來身份,但是現在想想,等擺脫了神裔之血後,我與斯利維爾再無瓜葛,到時候就不需要這樣小心……憑藉我們的遁術和道術,就算被人察覺,也能極快溜走。雖說不能妄造殺孽,但不戰而退卻是無妨。”阿洛微微地笑,“那時候就不需要流牙你再如現在這樣忍耐了……反正,打不過,跑總可以的?”
他原本心有掛礙,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總擔心自己這類異修者的存在若是不小心謹慎,就會引起各大帝國戒備,到時西琉普斯被逼得急了,恐怕要做出有傷天和的大事,引來天譴……但他現在身陷局中,轉念一想,且不說原本靈力就是虛無縹緲,除了能預知未來的星力能察覺之外,若是不刻意使用,其他人也是難以發現,他全然不必這樣過分警惕……他越是這樣,命局所纏繞的蛛絲越多,漸漸將他越纏越緊,讓他越是想要掙脫躲閃,反而越是掙脫不開、逃離不了。
不過他的警戒也未必是錯,斯利維爾家族在大陸的影響太大,在這之前他當然要極其小心,不然恐怕要把自己也陷了進去,可等斯利維爾這事結束,他也就不必再這樣隱藏下去。否則即使因此能不沾惹是非,對心境的影響卻是極大,恐怕以後的修行再也無法有所進益。
想到這裡,阿洛忽然感覺自己的道心一動,霎時一種輕快之感流遍全身,整個人彷彿都輕了許多。
他頓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