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那朵救命的黑蓮花,總之,是自己的兔腳不小心,輕輕一滑,就掉了進火裡去。
雪媽媽和夫子都知道她最怕火,天生怕火。
膽小懦弱的她面臨烈火燒身時甚至都忘記了哭求,她找不到認識的所有詞語,來形容那一刻無以名狀的感覺。
她竟然感覺美好得不成一句。
既然掉了進去,那就說一句大仁大義的話吧,於是她脫口就說了一句:大神,您吃我的肉吧。
每次看到紫珠她就會發呆,記憶這東西很奇怪,即便是一千年中他的聲音也逐漸被天虞山的花香鳥語所替代了,她仍然堅信他是存在的,而且不會就那樣死了。
其實,這種莫名的堅持,只是她還不懂,這一切都是源於那浩瀚紫衣所散發出的,似有若無的清香,早已縈繞心頭時烙刻下的牽念。
這份堅持和牽念,註定日後引導著她在快樂的天虞山生活中,再遇那個清聖絕世的紫衣大神,然後嚐盡世間情愛,心,從此痛不欲生,直至不願再碰觸……愛。
如今,一千年光景,好吃好喝好睡好玩的天虞山生活,使她很快釋懷了一切,可是她心底始終有兩個願望,一是尋找道遁入輪迴轉世的雪媽媽,看她過的好不好;二便是再看一眼那個紫衣大神。
可是,只要一想捋順那道紫衣錦袍,兔腦袋只會更加醉醺醺,也罷,不自尋煩惱了。
再翻個身,讓身下的青凝花瓣沾滿全身,正準備舒舒服服地睡個大覺,卻聽見頭頂一聲甜膩暴怒的嬌斥逼壓而來:“涼——九——歡!你又敢偷喝酒?!”
來人一身藍衣裳,正是敖聽心,兔子嚇得如臨大敵,趕緊抱頭縮成一團,睜著可憐兮兮的大眼睛,討好道:“聽心姐,你怎麼知道啊?”
敖聽心對她雙手抱胸輕笑,完全不是剛才面對冷宸時那種嬌弱委屈的樣子,而是換成了一幅很生氣很強橫的樣子,痛斥賣乖的兔子。
“我還不知道你?就你一喝酒渾身白毛變成紅毛的樣子,是誰看了都會知道。犯罪還不知道把罪證掩蓋好……”
額?似乎她這個白毛變成粉毛的罪證,很難掩蓋好啊……
“涼九歡啊涼九歡,出去可千萬別說你認識我。本來看你裝作肚子疼的樣子,很心疼你,雖然一直就知道你又是嘴饞了,想著你離開前千答應萬答應,一刻鐘的時間就回來。可是現在倒好,一個時辰過去了,你還不回來!這下又被三師兄發現個正著,害我被他當著眾人的面指責。怎麼說我也是傳說中的天外六劍仙君之一,在那些三百弟子面前丟盡了臉……最最可惡的是那個墨寶園也在……你說說你該怎麼補償我?”
兔子深感罪惡,不知如何開口,又聽她道:“也不知道這一傳十,十傳百,仙界該怎麼看我敖聽心仙子呢!現在瞧你酩酊大睡的姿態,敢情你就沒想過要回去吧?說吧,想我如何解氣?是上報告給三師兄呢?還是你補償我一個師父的香袋?”
涼九歡愣怔怔地望著櫻桃嘴“噠吧噠吧”個不停的人,甚至都忘了繼續抱頭裝害怕,此時她寧願快點被一向以嚴厲著稱的三師兄處罰,也不願承受眼前櫻桃嘴要命的嘮叨。
先不說天虞山仙規甚嚴,無人敢私傳仙君之事,就憑她這位唯一師從美人師叔的六師姐的一張櫻桃嘴,可是一個極具耐不住吃虧的主兒。平日裡憑藉一副狡辯天下無敵手的伶牙俐齒,幹盡了得理不饒人的勾當,故幾乎無人敢得罪她。
若是她看你哪一點不順眼,管你是大羅神仙,還是十殿閻羅,只要沒有一張無可挑剔的好皮相,休想從她嘴皮子底下討得一絲便宜。
可能這樣說會把她乖乖仙子的形象往無理取鬧那裡傾斜了,但是就連這樣形容,涼九歡認為,一點都不過分。
再說,敖聽心還有一個強大的靠山呢,天虞山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