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擊破九霄天宮雲屏神障。造成天河噴水為禍人間。水淹無數生靈。犯下不可饒恕的滔天死罪。終被再現的應華神尊一舉捉拿。打入九重天的誅仙死牢。
而他只是淡淡地看著這無稽之談一遍又一遍中傷她。如同穿心利刃一刀刀地凌遲她對自己那單純的依戀。
他仗著那依戀。將她無情地推進血海罪淵中。看焚身火燒她軀。撕其魂……直至……
如今。他即選擇了逆天該命。便要一心護她。卻仍然不能時時護她周全……體內的上古巫族戾怨。在感應到周遭的血氣時。不安地劇烈躁動翻湧。若……他剛才稍有一絲牽動。只怕會飛上去抱住渾身血淋淋的她。一起走上萬劫不復之路。
就像此時此刻。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有多麼嗜血。多麼想……殺人。
殺誰。到底是周邊逼殺她的聒噪群仙。還是無能為力的自己。
只可惜他想來以理智克己。如果一切都是宿命。總要有個終結。這場輪迴死局。他以自身魂源。誓破終結。
“神君。”
也許是感應到了他身上所散發出的冰寒氣息。躁動的人群終於安靜了下來。他們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自己此時的任何一下微小的動作。都能點燃他此時的死寂。
正當大家不知所措時。只聽一聲低沉卻有力。足以震撼九天的聲音響起。
“是我以血為她的殘魂重鑄軀體。又以神源護她這世安穩。眾仙若要一個決定。那便是我會給九天一個交代。但。既然天地註定不容她。那我就是她的天地。天地要誅她。就從我開始。”
後來的後來。九天不知又過了多少萬年。仍然忘不了這句震懾天命的話。
這句話的意義。太淺顯易懂了。一個守衛天道的至高無上的神尊。竟然公然挑釁天道的權威。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話。
讓人敢怒不敢言。
殺姚應華。天道淪陷。不殺涼九歡。天道淪陷。這九天六界。還有讓人避難的地方嗎。只怕接下來。就連人界的螞蟻窩。都不得安寧了。
但也有好事者。說。應華神尊的言外之意。殺涼九歡的最佳人選必姚應華無疑。因為姚應華必須給六界一個交代。
交代他當初為什麼要用自己父神血脈救活一個弒神罪孽。交代他為什麼將自己畢生修為神源。送給一個法力低微的妖孽。交代他為什麼遲遲不肯動手殺她。
總之。總歸要有一個交代：為了六界永世和平。應化神尊到底殺不殺涼九歡。
人界。十里軍帳之內。將臣鴉雀無聲。
“報。再報。南方沙場一千大軍的死屍一夜之間灰飛煙滅。”
“報。北方戰場三千大軍的死屍也……一夜之間不翼而飛。”
姬瑾軒坐在軍帳之內。久久不語。或者說從他得知涼九歡被六界追殺的訊息後。就很少說話了。哪怕是得知短短的一個月內。為剿滅叛賊。他親征沙場數月。卻在這一個月內。接連聽到這種恐怖的訊息。
這個月內。他們剛剛大捷收兵。派軍隊清掃戰場。卻半夜突然傳來一個恐怖的訊息。他們大御朝戰死的軍隊。一夜之間屍體消失的無影無蹤。
“傳令下去。朕要親自前往枯骸黃昏。檢視實情。三日後出發。阻攔者殺無赦。”
姚應華。你竟傷她到體無完膚。朕即便逆天。也要為她報仇。
遙記得。他在花事谷內。花事了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記住。我是因為她才答應醫治你母后的。這是你欠下她的一筆鉅債。我要你對我發誓。從今往後。絕不會傷害她並全力幫助她。”
他知道花事了神君用太古遠琴可預言未來。原來他早就預知到了涼九歡。為她渡劫。為她鋪墊好了一切。此情之深。是他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