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不自覺的捏緊了手中的書,褶皺淺淺的顯現。李毓,莫非也被李玄給支走了?可他暗中難道沒留個心眼麼?就沒在她身邊動什麼手腳?還是說那廝又在玩什麼詭計了?
房間裡薰香嫋嫋升起,她杏眸慢慢半合,心神異常輕鬆,轉眼已墜入夢鄉。
夢裡花白一片,不時閃過某個人的身影,卻飛快的消失不見,徒留一地青草與遠處碧綠的湖泊。
她伸手想要呼喊挽留,可手中卻是空空如也。似光陰留不可留,似水中月終究成空。
暗香浮動,床上嬌媚的女子緊緊的皺起眉頭,唇瓣死死的抿住。而床邊那白衣俊美男子則是一臉若有所思,狹長的鳳眸內滿是愛憐。
修長的手指撫弄著她的眉間,看她呼吸慢慢的平穩,俏臉緩緩的舒展。他大掌一揮,遠處精美的油燈熄滅,他翻身上床,緊緊的貼貼著她躺下,屬於她的馨香充滿了鼻間,比任何的藥都來的放鬆人心。
於是心安的閉上眼睛,只因為這人此刻在他的懷中,真真切切。
隔日林立夏起來時身邊已空無一人,她也沒有多問,由著伺候她的女子幫她打點好一切,閒暇時看看書,間或走神。
她在床頭扯了根穗子打起了結,學遠古人類一樣用這種辦法計算著日子。李玄不來看她,就將她扔在這裡,不給解釋也不給個交代。自那日以後就音訊全無,難道是把她給忘了?也對,算算日子也是他該成親的時候了,身為新郎官的他可忙的很。紫蝶,製作。
忙到連放了她或記起她都沒時間了。
李玄一直都沒出現,至少她是這麼以為的。直到那穗子上的結已經到了第十五個,那修長的身影才重新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之中。
林立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接著移回視線看起了書,可其實書上那蠅頭大小的字沒有一個入了她的眼。
李玄上前一把將她摟進了自己的懷中,懷裡女子香軟的身軀叫他一陣神亂,接著低聲笑著說道,“我帶你去逛逛可好?”
林立夏挑眉問道,“怎麼,想通了放我走?”
李玄像是沒聽到一般自顧自的從袖子裡掏出了金質鑰匙開了她腳上的鎖鏈,“今天外面天氣好的很。”
林立夏推開他的身子想要自己走出去,可一下地卻身子完全使不上力往地上跌去,最後還是落入了他清爽溫暖的懷抱之中。
她凝眉,“你給我下藥?”
李玄颳了刮她的鼻子,“我不會讓你走。”
寵溺的語氣,溫柔的眼神,卻無比的陰冷堅定。
冬日花園內百花早已敗光,只那寥寥的幾棵梅樹開的歡暢,嫩白的花瓣散發著淡淡幽香,心曠神怡。
林立夏整個身子被包裹在雪白的白裘裡,黑亮的眸子有著淡淡的霧氣,看不到她眼底的情緒。她微微垂眸,彎翹的睫毛便在眼下投下淺淺的暗影,異常的乖巧。
李玄將她抱在懷中,似擁著易碎的瓷器般小心翼翼…這是他的寶物,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比。
“花敗了,還有什麼好看的。”她眨了眨眼睛,輕啟紅唇說道。
李玄收了收手將她摟的更緊,“敗了也是一番景色,且並不是所有的花都在冬天絕跡。對於她來說,冬天才是最適合她的地方。”
林立夏知道他說的是梅花,她輕笑說道,“牆角一枝梅,凌寒獨自開。可梅花只是個例外。”
他俯下身子在她耳邊低聲道:“我便要你成為那個例外。”
眼角似乎看到左邊的梅樹上樹枝顫動了下,她心底微微嘆氣,例外,她真的是那個例外麼?
沒有陰謀,沒有算計,沒有利益的那種例外。
她突然笑了起來,難得笑的開懷,似冬日融了初雪。
他眼底也泛起笑意,只因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