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嘉樂偏頭看了眼幻竹,眼中閃過冷光。
齊父沒將這行禮的事放在心上,然後詢問長公主今日前來所謂何事,還請她去屋內說話。
失了先機,又不能直接說是來找茬兒的,楚嘉樂穩住心神,說道:「出門散心,偶然得知齊三公子今日成親,所以本公主是特意前來賀喜的。」
「不成想來得有些遲,是本公主唐突了。」
齊家這喜宴開得著實有些早,不論是習俗還是規矩又或算好的吉時,旁人成親這喜宴都是天黑了才吃,新郎官敬完酒正好入洞房。
楚嘉樂覺得齊家這是故意在防她,防著她來找麻煩,打斷齊湛二人拜堂。
若這心聲讓穆汀在場的人知道了,定是要感嘆一句長公主果真有自知之明的,他們的確是在防著她。
騎馬在街上繞了一圈,進門後就開始拜堂,齊家請的賓客都惦記著齊家的飯,來的也早,觀完禮就能吃飯了,一切都正好。
等拜完堂,不管誰來,不管帶多少人來鬧,這親是順利地成了。
這便是齊家打的主意。
而聽完長公主的話,在場人心裡想得也是,的確很唐突,所以趕緊走,別打擾他們吃飯。
不止過來見長公主的齊家人,便是其他坐著吃飯的人也時不時就看一眼這邊,是很影響他們盡情地享受美味。
但長公主說唐突,齊父卻不敢應,還客套地請她去內堂一塊吃個喜宴。
如此情形,楚嘉樂也沒那個臉,說了幾句祝福穆汀和齊湛的話,推辭著走了。
齊父領著人將她送到大門口,人一走遠就立即讓門房關了門,不歡迎的態度擺得實在很明白。
麻煩一走,齊家又恢復了高高興興的場面,客人們再次比拼起了手速,桌上一盤盤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消失。
穆汀和齊湛也坐回了他們的位置,也沒人問長公主來做什麼這麼掃興的話,而是開始灌齊湛和穆汀的酒,還說吃完了一會兒要鬧洞房。
齊湛舉起杯子跟他們碰杯,說道:「我人都在這兒了,又不是沒見過,還有什麼好鬧的。」
餘旭堯幾人露出壞笑的表情,「那可難說,齊三兒,你等著瞧吧。」
他們早盤算好了,上次沒鬧成洞房,這回絕不能放過他,畢竟齊湛也不可能再成第三次親了。
這邊摩拳擦掌地等著一會兒去鬧洞房,而另一邊冷著臉出了齊家的楚嘉樂徑直回了長公主府。
楚嘉樂為自己今日不僅沒能找成穆汀和齊湛麻煩還反被對方坑了一把而生氣,幻竹從馬車的隔層裡端出水壺給楚嘉樂倒了一杯水,勸她別生氣了。
不過勸了幾句後又開始火上澆油,說齊家人太過分了,果真是沒把她這個長公主放在眼裡。
又說她們帶去的人太少了,若人多點長公主想怎麼教訓齊家人都行,還說也可能是缺了幫手,嘴叭叭的說了一大堆。
楚嘉樂仔細聽著,一杯水喝完,手生氣地攥著拳頭,說道:「你說得沒錯,本公主的確缺了人當幫手。」
而幻竹卻不再提這事了,反替楚嘉樂焦慮起若今日齊家人給她行女子禮這事傳出去後怎麼辦?
幻竹一臉擔憂地表示,「那些朝臣壓根不知公主心裡有多苦,只會覺得公主這樣做不對,肯定會將事捅到皇上面前去,到時……」
幻竹小心地看著楚嘉樂,不敢再說了。
楚嘉樂卻笑了,「你不是說了嗎,我是公主,是皇兄的親妹妹,只要皇兄心裡有我這個妹妹,誰又能奈我何,不是嗎?」
幻竹連忙點頭,「公主說得對,皇上對您好著呢,興許不僅不會怪罪公主,反而會責罰齊家,若是那樣就最好了,還能幫公主出口氣。」
楚嘉樂撩起簾子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