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一手創造,可若不是他賜予你生命,這世間又哪來的你?”
她實在無法理解,金焱自幼便對璃曄生出的敵意,且到如今已是不死不休的怨懟,究竟從何而來?
所以說嫋嫋姑娘即便是懂得了情之一字,可情商之低,與她的智商明顯成反比。
金焱先是一怔,隨即眼中的怨毒盡消,神色竟是變得無比的苦澀起來,他忽然苦笑一聲,繼而瘋狂大笑,每笑一聲便是一口血吐出,那模樣竟是猙獰至極,又悲慘至極,他眉目間的悲苦哀絕,猶如實質,竟讓璃曄的眼神都微微動容,他終究收起了蓄於指尖的最後一擊,放棄了直接抽取金焱體內最後一縷生機的打算。
即便璃曄並無多愁善感之心,卻在此時,也覺得金焱此生,太過悲涼,他自幼早慧,生來便喜歡黏著一手將他創造的嫋嫋,只是礙於他的多番阻擋,金焱與其他兩人事實上並無太多機會接近嫋嫋,只是這種阻擋,反而讓這種依戀變成了執念,到最後,也不知終究是他愛上了嫋嫋這個一手將他創造始終將他視作孩子的人而瘋狂,還是因為這種執念變得瘋狂?
然而即便他做了這麼多,到了這最後一刻,嫋嫋始終不懂他的情意,他何其悲哀。
璃曄微微眯起水色剔透的雙眸,不過,他也沒有絲毫同情或是打算為他點破這層薄紗的想法,看著目光復雜看向已經狼狽至極的金焱的嫋嫋,璃曄只是目光寵溺,並不干涉。
嫋嫋姑娘看著金焱那近乎癲狂的模樣,心中那點兒被背叛的怒火倒是散了幾分,看著他這模樣,她有幾分怒其不爭的喝斥道:“別笑了!”
金焱卻幾乎是下意識的遵照她這命令般的話語,竟是詭異的瞬間恢復了正常,嘴角的鮮血依舊沒有停止的不斷湧出,一身風華的青年此時狼狽至極,他似乎意識到了這種狼狽,眼中忽然湧現濃濃的委屈和羞澀,想要轉開頭不讓自己心中那人看到他這般模樣,又不捨得移開目光,只因,此時,她的眼裡似乎只看著他一人。
她在因為他生氣,多好。
這樣,她的眼裡便只剩下他了!
金焱忽然用丹田內僅存的一絲原力施展了個最簡單的清潔術,周身頓時血汙盡去,他忽然對著嫋嫋緩緩伸出手去,目光期盼的看著嫋嫋,那模樣,竟似乎是想要觸碰到嫋嫋,只是他此時全身的力氣幾乎都已經在支撐那隻伸出的手,竟是再無餘力移動半分,他此時是跌坐在地的姿勢,若不是強大的意志和心底的那股執念撐著,他早已無力倒地。
嫋嫋姑娘看著那隻伸出的手,修長而帶著金焱獨有的華麗,似乎他的指甲之上都帶著淡淡的金色,她忽然想起,這個孩子出生之時根本不是現在的模樣,那時候他黑髮黑眼,與一般人族毫無二樣,她已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時變成了現在的模樣,但是恍惚記得,似乎是他記事以後,知道她最喜歡金燦燦的東西,他便慢慢變了髮色,甚至變了瞳眸的顏色。
那時候,她還喜滋滋的抱著他一頓揉搓,喜歡得不得了。
若不是璃曄老是將這孩子丟出去,她恐怕會最喜歡他,畢竟他的外貌,可是最討她喜歡。
現在看到他那眼中近乎瘋狂的情意,濃得幾乎能壓得人喘不過氣來,若她還是不懂,便是真的裝傻了。
她之前沒有意識到,是她從來都將這個華麗至極的青年當作了孩子,所以即便懂得了情之一字,也從未往這方面想過,可是現在,這樣清晰而直接的面對,便是不用想,她也已經明白。
低低嘆息一聲,嫋嫋姑娘忽然覺得,這情之一字,有時候懂了也未必是好事,金焱這孩子,便是太懂,以至於落到如今這般模樣。
她看著他那期盼的眼神,久久伸出的左手,她忽然緩步上前。
她卻沒有伸出手去,而是開口淡淡的問道:“你是否心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