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飲月嘆了口氣，不自覺地說了句：“我佛慈悲……”
這些魂魄本就無法往生，如今又被厲化為惡鬼，最好的方法也只有讓他們重歸虛無了。
接下來的事情，衛修傑就不宜在場了。
他們這對臨時師徒，也到了該分別的時候。
司空飲月走向又凝化出實體的衛修傑，啟唇道：“師尊，你我就此別過吧……”
就當衛修傑以為，司空飲月要說出什麼依依不捨的場面話來時，又聽她一字一句道：
“師尊若哪日為禍人間，我定讓你魂飛魄散、逃無可逃！”
司空飲月一字一威壓，如一座座巍峨高山重重砸下。
到最後一個“逃”字說完之時，鬼道大乘的衛修傑竟然被壓得快維持不住實體了……
威壓之外，他甚至能感受到司空飲月身上，有一股讓鬼修本能恐懼的力量……
與之前司空飲月說的話相比，衛修傑這才切實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真正的“威脅”。
衛修傑抵抗著司空飲月身上的威壓，一臉難以置信地艱難啟唇道：
“飲月，你修為竟然已至大乘期……這怎麼可能……”
司空飲月修為至少已至大乘期，不然不可能僅靠威壓就能壓得他如此狼狽。
可這怎麼可能？九州大陸近千年來，也沒聽說過誰能二十一歲就步入大乘期的。
這簡直是痴人說夢，天方夜譚！
可司空飲月就站在他面前，他又不得不承認，她甚至比他還要強大。
司空飲月撤了威壓，看衛修傑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個長輩，倒像是在看一個合夥人。
“師尊，你我是一條船上的人。”
一句話，滿含深意。
“至於我的修為”司空飲月揹著小手，下巴一揚，一臉高深莫測地說道，“我大概就是天道寵兒！”
衛修傑卻不覺得她說得誇張，反而認真道：
“的確，我剛剛覺得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不可能修為至大乘，是我狹隘了。飲月，玄天宗交給你了，你我有緣再會。”
衛修傑走前，摸了摸司空飲月的腦袋，一臉欣慰。
司空飲月看著他消失的地方，莫名有些傷感。
她正矯情著呢，系統不識趣地上線吐槽道：
【你又偷顏予之的詞！他才是天道寵兒！】
司空飲月翻了個白眼，的確，她這一身修為可不是純靠天賦跟苦修修來的。
首先，她的修為有一部分來自原主的“傳承”。原主在小世界崩塌之前，被人“除魔衛道”了。
那時她已有三百多歲，修為已至渡劫期。
但原主不想渡劫，她只想成為所有人的劫。
其次，她的魔丹早已沒了封印，不再是半丹修行的廢物了。
第三，小世界三十年，生生死死無數次頓悟，讓她愈發強大。
第四，她識海里裝著一個移動圖書館，是她在太霄鏡內三十年裡唯一的樂趣了。
愛讀書的女孩，運氣不會太差……
第五，鏡內三十年，她日日敲電子木魚，都快把自己敲成一個無慾無求的師太，差點剃度出家了。
她每敲一次電子木魚，就感覺丹田之氣會渾厚一分。
如今她的丹田之氣浩如煙海，甚至丹田之外隱約籠罩著一層佛光？
第六，她實在是天賦異稟、天資超凡、曠世奇才……
諸多因素助力，如今，她也只是到大乘初期而已。
她雖不是純粹的佛修，但與佛不分家，對於衛修傑這種鬼修，卻有一種天然的壓制。
鬼修見到佛，就像是老鼠見了貓，兔子見了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