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凌凌卻也脆弱不堪。
“是。”司空飲月唇角含笑,回得毫不猶豫。
江笑染幽黑的眸子一顫,一抹傷痛之色在眼底閃過。
他薄唇微啟,聲音微顫道:“你懷疑我?”
司空飲月卷長的睫毛輕輕抖動著,在她眸底沉下一片暗影。
九霄宗掌門一劍朝她襲來時,江笑染明知道擋在她身前會灰飛煙滅,卻依舊半步不退……
良久,司空飲月抬起頭,微微覆著薄繭的手,輕輕拉上了江笑染的手。
他的手帶著霜雪般的冷意,在司空飲月觸碰到的一瞬間,微微顫了一下。
“我若懷疑你,你今日便不會出現在這張飯桌上。”司空飲月儘量放柔了聲音。
懷疑北冥宗,跟懷疑江笑染可不是一回事。
江笑染沒有抽出手來,卻執拗地將頭扭向一邊,像是受盡了委屈一般。
他效命於暗影閣,忠誠於司空皇朝,在無數腥風血雨中走過,受過無數次傷,卻從沒感到委屈過。
只是今日……
司空飲月拉著江笑染的手晃了晃,笑道:
“若說誰與魔族淵源最深,在這張飯桌上,我若排第二,恐怕沒人敢排第一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司空飲月。
她現在繼任玄天宗掌門,他們差點都忘了,她身上其實流著魔族之血……
“魔族雜種”這個詞,可是一直伴隨著她的,只是近來她變強大了,便沒人敢在她面前說這種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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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笑染的一身委屈都被司空飲月晃沒了,他轉過頭來看著司空飲月,有些彆扭地安慰她道:
“公主莫要難過……公主乃皇族血脈,金尊玉貴,不是那些魔族能比的……”
司空飲月可不覺得,皇族血脈比魔族血脈高貴到哪裡去,不過她還是承了江笑染的情。
“好啦,吃飯吃飯。”司空飲月又把江笑染按回了座位上。
一頓飯下來,江笑染、宇文澈、封亦渡、南宮言星吃得心事重重。
只有司空飲月像是絲毫沒受影響,不知不覺地就把宇文澈面前的青菜都給偷完了。
吃飽喝足後,司空飲月對著鏡子,化了一個“活死人妝”。
化完妝之後,她臉色慘白、氣血全無,整個人弱柳扶風,彷彿說話聲音大一點,就能將她嚇死。
司空攸寧在書房見到司空飲月時,就被她這副“命不久矣”的模樣嚇了一跳。
他久居豫州,從未見過這個同母異父的姐姐。
傳言他這個姐姐,空有一副美麗的軀殼,軀殼內卻是草包一個。
只是最近不知怎的,竟然當上了玄天宗掌門,還不幸在不久前的惡鬼之戰中,差點被九霄宗掌門一劍劈死。
司空攸寧今日一見司空飲月,便覺得傳言這東西,真的是不能信。
他這個姐姐,長得就跟個白無常似的,有氣無力地坐在案前,整個一活死人樣,哪裡有什麼“美麗的軀殼”?
司空飲月甫一見到司空攸寧,太陽穴便猛地跳了一下。
她識海深層,原主某處沉眠許久的記憶,彷彿甦醒了一般。
暗無天日的地牢裡,原主被手臂粗的巨大玄鐵鏈,穿透了琵琶骨。
手筋、腳筋被挑斷,被透骨釘狠狠釘在牆上、地上,鮮血淋漓。
地牢裡的蛇蟲鼠蟻,一日一日地啃食著她的血肉。
而她同母異父的弟弟,手中把玩著一把匕首,挑起了她的下巴。
鋒利的刀刃在她臉上劃下了一道道血痕,可他卻聲音溫柔道:
“皇姐你真可憐,你受傷的左眼都腐爛了,我幫你剜出來吧。你該感謝我,從九霄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