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一道聲音響起:“司空殿下紅口白牙便來汙衊玄天宗,恐怕有損皇家威嚴。”
一個巨虎為騎,揹著兩把開山大斧的蒙面女子,緩緩而來。
另有訓練有素的雍州城軍數千名,浩浩蕩蕩列隊行來。
千山念一個飛身,從巨虎背上翻身而下,直接落在了剛剛出聲的禁衛軍將軍面前。
“從此刻開始,此處由我雍州城城軍接管,禁衛軍的職責是護衛陛下,無權干涉我雍州城事宜。”
千山念話一說完,一聲虎嘯聲驚天動地,迴盪在空曠的森林中,讓人心神俱震。
虎嘯悲鳴,似有物傷其類之感。
而一旁的江笑染身形踉蹌了一下,他眸中泛寒,死死盯著散發著腐臭味的白骨坑,一身肅殺之意愈濃。
司空飲月轉頭看向江笑染,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輕聲問道:
“怎麼了?”
“無礙。”
江笑染看了司空飲月一眼,那眼神滿是疏離之色。
司空飲月想了想,問道:“你想近距離看看那些白骨嗎?”
江笑染自己也不知為何,脫口而出道:“想。”
只見司空飲月走到了司空攸寧身前,開口道:“禁衛軍退後,此刻開始,這裡由雍州城軍接管。”
司空攸寧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不屑一顧道:
“皇姐莫要說笑,你覺得雍州城軍是禁衛軍的對手嗎?”
司空飲月並不反駁,她將全身靈力匯聚於掌心之中,不過瞬息,蘊含著無盡力量的一掌猛然拍出。
剎那間天地變色,風雲翻湧!
強大的氣浪如同一股巨大的衝擊波席捲而出,所過之處,風吹樹折。
方圓百米之內的禁衛軍,根本無法抵擋如此恐怖的力量衝擊,紛紛被掀飛出去,然後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而那些還沒有來得及靠近的禁衛軍,則被嚇得臉色蒼白,連連後退,不敢再輕易上前一步。
大乘期的力量,恐怖如斯。
司空飲月“手動清場”之後,看了眼同樣被掀飛的司空攸寧,啟唇道:“我只是在通知你,沒跟你商量。”
被掀飛的司空攸寧起身之後,猛地吐出一口血來,嘴一咧笑得森然。
“皇姐襲擊禁衛軍,這是要謀反嗎?”
司空飲月擺擺手:“是的,快回去找孃親告狀吧,乖弟弟!”
司空攸寧神情一僵,又發了瘋似的笑了起來。
笑完之後,他對剛剛爬起來的將軍說道:“禁衛軍後退!”
“這……”那將軍有些為難。
“怎麼?本殿下的話,你都不聽?”司空攸寧斜斜看了將軍一眼,眸中盡是狠厲之色。
“屬下遵命。”
禁衛軍後撤,雍州城軍前進,瞬間兩方守位便發生了轉換。
司空飲月這才看著江笑染說道:“去吧。”
話畢,只見一人一虎朝著白骨坑走去。
江笑染走到深坑之邊,毫無預兆地跳了下去,輕輕落在了坑內數不盡的腐臭白骨之上。
他閉上了眼睛,一手觸控白骨,像是在感受無數逝去的心跳。
良久,他於累累白骨之上睜開了眼眸,眸中盡是悲色。
這是司空飲月第一次在江笑染眼中,看到這種神情,這不是一個殺手該有的表情。
像是冷心冷情的人,突然一下看盡了眾生百態,閱遍了世間悲苦。
而千山唸的巨虎,蹲在白骨坑邊,一聲一聲悲鳴著。
當江笑染從百米深坑中飛身而出時,他的神色已經恢復如常。
在走近司空飲月前,他給自己施了個淨身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