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澈本以為,九霄宗掌門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傷人的,這才遵公主之命,去追擊惡鬼了。
他蹲下身來,伸出手探了探司空飲月的脈息。
慢慢地,他神情中悲痛之色越來越重,但沒過多久,他眸中又泛起了一絲疑惑。
因為,那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人,有一指微不可察地點了一下他的手……
因為司空飲月時不時地就抽搐一下,是以,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那細微的動作有什麼異常之處。
只有宇文澈心中有了一絲疑惑,但又怕自己多想了。
他將司空飲月攬在懷裡,一個公主抱,飛身至廢墟之上。
落地之後,他便設了一個結界,將司空飲月護了起來。
他抬起寬大的衣袖,微微遮住了她的臉,之後看向九霄宗掌門楚明玄。
宇文澈原本慈悲的眼眸,滿是戾色。
“是你傷她?”他清泉般的聲音,無端讓人感覺到一絲懼意。
楚明玄見司空飲月一副氣若游絲的模樣,心裡的石頭落了地。
他搖頭否認道:“與我何干?”
而此時,原本一直跪在深坑中的江笑染也飛身而上,護在了司空飲月身旁。
他看著楚明玄,冷冷地說道:“是你!”
楚明玄這才意識到,這還有個證人呢,於是他回道:
“她差點斬斷了我兒子楚洛塵的手,我不過想與她比試一番,怎料她被巨石砸死,這與我何干?”
眾人沉默一會,人群中,一道怒極的聲音指責道:
“我門派掌門剛剛求救,說你們要殺我宗門的顏予之仙尊!
是不是你兒子想要殺我宗門仙尊,掌門才不得不出手?”
一道聲音附和道:“是的,我剛剛來得最早,還看到顏予之仙尊渾身是血……好像是死了……”
又有一道聲音補充道:“確有此事,我也看到他們將顏予之的屍體收到了一個瓶子裡,想必是想毀屍滅跡!”
而一身紅衣的封亦渡,也不知何時站在了司空飲月身側。
他指著身後化為齏粉的大殿,嗤笑一聲:“比試?什麼樣的比試,能將整個玄天宗主峰變成廢墟一片。”
南宮言星臉上還掛著淚痕,一身的稚氣褪了些許,他眸中遍佈血絲,猶如剛剛覺醒的猛獸般盯著楚明玄。
“莫不是九霄宗在九州大陸隻手遮天久了,不把其他各宗門放在眼裡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一門之首!”
他出身宗世貴族,最懂得怎麼拿捏人心,一句話讓各門派弟子變了臉色。
宇文澈抱著司空飲月,幽幽地補了一句:
“還是說……九霄宗之人,不把司空皇朝當回事了,連當朝公主都敢殺,是要謀反嗎!”
宇文澈的聲音,慢條斯理,卻如冰擊玉泉般,在每個人的心裡敲下了重重一擊。
各大宗門直到此時才意識到一個問題,今日是他們追擊惡鬼,攻上了玄天宗。
若司空飲月今日身死,他們脫不了干係,司空皇朝會放過他們嗎?
神醫谷的長老,解下腰間的瓷瓶,扔給了宇文澈。
一臉著急道:“快讓司空掌門服下,說不定還有救!”
宇文澈聞了聞瓶中的丹藥,確認是由上千年的天山雪蓮煉製而成的療傷聖藥後,餵給了司空飲月。
他眼睜睜地看著司空飲月伸出小舌來,將那丹藥一卷,甚至還嚼了嚼,嚥了下去……
宇文澈將原本就擋著她的衣袖又抬高了些許,把司空飲月遮了個嚴嚴實實。
而圍在司空飲月身邊的封亦渡跟南宮言星,愣了會後,又不約而同地挪了下位置。
司空飲月的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