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施了淨身咒,又被按著梳了個頭發的司空飲月,剛坐下吃了兩口菜,便聽到樓內傳來一陣陣驚恐的尖叫聲。
司空飲月站在二樓欄杆處放眼看去,這“雍州第一樓”正遭無數惡鬼圍攻,樓內食客四散而逃。
九州大陸的惡鬼,大概分為三種形態。
第一種是低階惡鬼,形態類似黑霧一樣的純能量體,修為太低,尚不能依附於人身;
第二種是中階惡鬼,可依附於人身或者傀儡,戰鬥力也隨之增強;
第三種是高階惡鬼,修為高深,可凝化成人形。若修為達到一定程度,常人甚至難以分辨他是人是鬼。
而今日,圍攻這“雍州第一樓”的惡鬼,可以說三種形態都齊全了,以致於現場畫面十分詭異恐怖。
有的披頭散髮、面色蒼白、長舌及腹;
有的臉上身上滿是腐肉白骨、目眥盡裂;
有的直接附身於紙人身上,死白的臉色,搭配雙頰豔麗的腮紅,呆滯無神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你看,可直接達到恐怖片級別。
數不清的低階惡鬼充斥於樓內,燭火盡滅,樓內瞬間陷入一片漆黑。
江笑染、宇文澈、封亦渡、南宮言星四人護在司空飲月的身側。
畢竟司空飲月雖養在玄天宗,但從來沒出過什麼有難度的任務,更沒見過如此詭異又恐怖場景。
他們本以為司空飲月會嚇得尖叫起來,馬上就要哭著嚷著要回玄天宗。
沒想到,她看著無數惡鬼,無比冷靜地命令道:
“宇文澈,你帶人設立結界,將樓內所有無力自保的人帶入結界;
南宮言星,看到那些紙人跟傀儡沒,想辦法一把火全給我燒了;
江笑染,既然你人送外號“人面修羅”,那就去給我會會那群高階惡鬼。”
三人接到命令後,先是一愣,緊接著便俯首稱是,各自去了。
司空飲月身邊只剩下一身紅衣的封亦渡,他慵懶地倚在二樓欄杆上,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司空飲月果然還是一如既往地厭惡他,哪怕他是個合體期修士,她也從來不覺得他有什麼用。
在她眼裡,他封亦渡或許就是個以色侍人、以琴悅人的下賤東西。
司空飲月看到封亦渡嘴角掛著欠揍的笑,懶懶地倚在欄杆上擺pose,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笑笑笑,都什麼時候了還笑?你既是琴修,那就去把外面的笛聲給我截斷了。”
封亦渡嘴角的笑一僵,本來慵懶地動作也變得有些僵硬起來。
“什,什麼笛聲?”
這裡充斥著哭聲、尖叫聲、嘶吼聲,哪有什麼笛聲?
不對……
封亦渡深吸一口氣,闔眸靜心。
良久,他才終於聽到了那一絲絲微弱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笛聲。
那聲音小得像是在鞭炮齊鳴的鬧市裡,輕輕扔了一根針到地上。
封亦渡十分確定,沒有合體期的修為以及像他一樣對聲音敏銳的天賦,絕對不可能聽到那笛聲。
他看著司空飲月的眼神,逐漸由疑惑轉為震驚,最後臉上掛上了一臉懷疑人生的表情。
“別廢話,你帶人去。”司空飲月一擺手,“在我們西南方向一百里左右。”
在司空飲月說出對方方位後,封亦渡那一身慵懶勁蕩然無存,直接一個“眼睛瞪得像銅鈴”。
以他合體期的修為跟對聲音的敏銳度,他都聽不出對方的方位,司空飲月是如何聽出來的?
還是隔了一百里地!
司空飲月擺著手催他快去,封亦渡不得不一步三回頭地飛走了……
在封亦渡帶著剩下的所有男寵離開後,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