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袋砸到了書案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江笑染眸光盡碎,聲音都有些發顫:“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她把他當成什麼了?竟然在事後……給他靈石!
他是那秦樓楚館裡賣身的小倌嗎?
拿錢就可以買到他的身子是嗎?
【叮!系統檢測到神尊江笑染仇恨值+,目前仇恨值又達新高,至+。】
司空飲月只覺得額前青筋突突直跳,想了想她爆金幣的時機確實有些不妥。
眼見著江笑染對她的仇恨值又達新高,她忙繞過桌案,走到江笑染面前,柔聲哄道:
“你不要誤會,我是見妖界百廢待興,想幫你出出力。”
江笑染眼尾泛紅,瞥了眼書案上的乾坤袋,啞聲道:“拿走你的臭錢!”
司空飲月手一伸,瞬間把乾坤袋收了回去,收乾坤袋時她手一頓,突然想到了什麼。
她從儲物戒裡尋了一會,拿出了一支老舊的髮簪。
那支簪子黯淡無光,在頂端雕刻著一朵小小的花朵,簪子上還有一些劃痕。
江笑染看到那支髮簪後,眼眸驟然一滯,猛地從案前起身,想要去拿那支髮簪,手卻有些顫。
司空飲月見狀,忙牽過他的手來,將髮簪放在了他的手心裡。
“這是我在北冥宗後山,你母親曾經居住的小屋裡撿到的,應該是你母親的東西。”
江笑染將髮簪緊緊握在手中,淡金色的眼眸蕩起細微的波瀾。
這髮簪,他幼時便見母親戴著,是母親被父親趕到後山後,身上唯一一件首飾了。
司空飲月見江笑染的模樣,心裡也有些難受,她出聲安慰道:
“你莫要難過,你母親受女媧石滋養化神,如今又歸於天地之間,那這天地間的一草一木,山川河流都是她……
她如今是自由的,這世間再也沒有誰能困住她了。”
江笑染握著簪子,悶悶地應了一聲:“嗯……”
【叮!系統檢測神尊江笑染仇恨值下降至500+。】
司空飲月徑直忽略了系統的通報,牽起江笑染的手晃了晃:
“你母親將一身神力留給你,她定是愛極了你,不想讓你在這世間再被人欺負。”
江笑染睫毛顫了顫,濃密的長睫遮蓋了眼底的神色,低低出聲道:
“可是你,你欺負我……”
昨夜,她跟他在一起時,喊了別人的名字。
雖然,她後來解釋了,可是他根本不知道該不該信。
他一會覺得司空飲月欺騙了他的感情,騙了他的身子,心裡卻一直想著別人;
他一會又在想,司空飲月是不是認錯了人,但他又覺得絕不可能!
他一會又說服自己,司空飲月沒有認錯人,也沒有想著別人,她昨夜提封亦渡的名字,真的只是想給他琴譜。
江笑染的一顆心,就這樣七上八下,反覆不停。
他今日坐於書房裡,一個字也未寫,一本書也未翻。
腦中全是昨夜的種種,幾乎要將他逼瘋了。
他將簪子收了起來,反握住司空飲月的手,凝著她的眼睛,近乎絕望地問道:
“我心悅公主,公主可心悅我?”
司空飲月神色一僵,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昨夜把人給這樣那樣了,如果再說她不心悅他,那江笑染的仇恨值得飆升成啥樣?
可如果在這個節點,她還騙他的話,那豈不是連環騙了?
她騙了別人的身子,再去騙他的心,好像也有些不妥。
江笑染握著司空飲月的手越來越緊,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司空飲月,等她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