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妞訕笑兩聲,沒有接過話茬聊下去,這件事確實是他不對,見男人從躺椅上起身,又換成一副低三下四的模樣,彎腰攙扶著。
期間,他一不小心摸到對方的帽領,入手細膩柔滑,很是溫暖,又改不了老毛病的小聲嘀咕道,“穿啥不好,穿個帶狼毛領的羽絨服,我還以為是怪獸呢!”
白想還沒從那一拳中回過勁來,聽到對方的嘟囔,心中的一團火再次湧出,說道:“嘀咕啥呢,我這叫時髦。一看你就是剛來加國吧,連大鵝都不懂!”
他的這句話沒有任何惡意,只是單純的看陳大妞不爽,藉此由頭針鋒相對,出一出心頭惡氣。
“時髦?你小子真是沒見過好玩意。”陳大妞瞬間不樂意了,剛來加國怎麼了,大鵝又怎麼了,好歹自己也是南山出名的富三代,何時受過這種窩囊,“小爺告訴你,外國的月亮也沒有比較圓,懂嗎?”
陳大妞最反感崇洋媚外的貨色,好像喝了幾年洋墨水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當然最過分的是某些人連洋墨水都沒喝過,只是聽信了網上的以訛傳訛或者出國門溜達了一番,真就以為找到了夢想中的烏托邦。
殊不知這只是虛榮心作祟,特意標榜眾人皆醉我獨醒!
陳大妞冷哼兩聲,抬手一指天空,“看見沒,國外的月亮圓嗎?和神州有何分別?”
話語裡八分譏諷!
“你說啥?罵我崇洋媚外?”白想這下是真的生氣了,聲音越喊越高,還帶著幾分顫抖,“師夷長技以制夷,你再胡說八道,老子和你拼命!”
冷冽寒風中,瀰漫著刺骨的涼意,整條空曠而又狹窄的街道上,只有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的喊叫聲,恰好驚動了街角公園裡的烏鴉。
“嘎嘎”
被稱為鬼街的old fch 更顯幾分蕭瑟和恐怖。
年輕人最是衝動,面對眼前的壯碩男子,兩隻手抓住對方的衣領,像是要把他提起來,可試了好幾次,對方仍然紋絲不動,同時臉上還帶著一絲不屑,像是在說“氣急敗壞了吧,被我說中了吧!”
白想吼道:“老子出國是來學本事的,不是來當下等人的,老子有自己的國籍!”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白想的那雙眼睛通紅,通紅到像是要吃人。
陳大妞被震懾住了,在年輕男子的注視下如墜冰窖,這眼神好恐怖,似乎在哪裡見過。
對了,是升淵,是落鳳谷中那夥惡魔。
陳大妞不敢再多說一句。
關鍵時刻還是陸尋站了出來,一把將兩人分開,認真看向白想,說道:“冷靜朋友,真是不好意思,剛剛確實是一場誤會。不過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推脫責任。”
說著,他摟過一旁的陳大妞,又道:“我這兄弟沒有惡意,只是愛爭一口氣!大家都是神州人,說話不中聽的地方,你多包涵!”
陳大妞感覺自己的脖子被勾緊了,立馬借坡下驢,趁機說道:“朋友,剛才是我失言,你別介意!”
他也是看出來了,這個年輕人很有自己的原則,也就不敢亂再開玩笑,同時擠出一抹笑容表達歉意。
伸手不打笑臉人,二十出頭的白想沒那麼多心機,何況今日還是年初一,按照傳統習俗還是要以和為貴,得到兩人的道歉,也就沒有過多糾纏。
他看了看天色,又掃了一眼空曠幽暗的街道,問道:“你們咋會來這裡?”
陸尋答道:“我們是來旅遊的,人生地不熟的便迷了路!”
“怪不得呢,還真是來旅遊的!”白想若有所思,加國地廣人稀,將近一千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就只生活了三千多萬人,所以他很能理解外地遊客迷路的心情,畢竟當年他也有過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經歷。